竟然是白天借口來避雨的那些年輕人,這次他們不僅穿著盛裝的民|族舞服,還帶著一個分貝超大的音響。音響裡放的正是白天教給他們的那首舞曲,打頭的年輕人率先提出要求:“你們得把白天那支舞重複一遍,不然的話,就把我們送的椰子還回來。”
椰子都已經連汁帶肉地消滅乾淨,哪還能還得回去。這明顯就是節目組的安排,幾個常駐和導演組懟慣了,張之維更是作勢要拿讚助商的抱枕砸一旁的導演。他們鬨了一通,最後還是得努力完成這個突來的任務。
這個跳舞任務其實可以算得上是為難,彆說張之維和嚴項珅這種當時就是跟在隊尾混過去的情況,就算是專業出身的韓銘,也沒辦法在過了十幾個小時之後回憶起那段舞蹈的全部動作。而且節目組也沒有提前放水提醒他們,幾個人當時隻以為跳完就好了,並沒有刻意去記。
就算真的記住了,睡到一半被叫醒,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眾人也很難擁有清醒的思緒。韓銘還和易天明一起對了幾個動作,他嘗試了跳了一遍,但很快就被領頭的小哥給否決了。
小哥說必須要跳對百分之八十以上才可以通過。幾人一時有些麵麵相覷,這個考驗未免有些太過困難。
這種環節一般會留有後手,節目組也不會給出完全不能通過的考驗。張之維隨即便想上前和領頭的小哥談判,讓他換一個另外的條件,即使苛刻點也認了,大半夜的,他們還想著趕緊去睡一會。
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就被一旁的安許莫叫住了:“張老師……我能來試一下嗎?”
安許莫剛剛一直在原地想著什麼,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幾個人本以為沒人能跳下來,就沒有挨個上前去試,現在見安許莫主動提議,張之維便道:“這有什麼好客氣的,來試試,跳不下來也沒事,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安許莫依言站到了幾人麵前的空地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右腳踩了幾下節拍,然後便順著已經被調小了分貝的背景音樂一起,準確而流暢地跳出了一連串的動作。
音樂自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染力,舞蹈也是同樣。年輕頎長的男孩一改平日的內斂害羞,在連貫的動作中展現出了一種令人驚歎的爆發力。如果說平時的安許莫似乎隻有一張臉可以吸引視線,那麼跳起舞來的他,就是在用每一個部位和每一個動作來儘情展示著自己的吸引力。
一旁的鏡頭儘職儘責地將這一幕全數記錄了下來。
和韓銘之前的嘗試不同,安許莫的展示明顯經過了認真的確認,他的動作沒有一點猶豫和遲疑,儘管放在內行人眼中依然能看出沒有經過多次練習,但對於這個真人秀節目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等這段三四分鐘的舞蹈結束之後,連張之維都認出了幾個眼熟的動作。跳完的安許莫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頸側:“有幾個動作沒記住,不是很準確。”
領頭小哥都被安許莫驚住了,更不要說屋內的其他人,聽他說這句話,小哥忙道:“沒差多少,動作基本都對了。不過那個,這個舞蹈需要你們集體跳出來才行。”
動作已經想起來,再集體跳一遍就不是什麼難事。在安許莫的領舞下,其他幾個人又跟著他跳了一遍,這個任務就算正是通過了。
多跳一遍對安許莫來說沒有任何壞處,還讓他拿下了更多的鏡頭。連跟著跳完的嚴項珅都誇了一句:“小莫的記性這麼好。”
跳完舞的安許莫重新恢複了平時的羞澀,他抿唇笑了笑,道:“這支舞的不少動作都是從民|族舞裡改編出來的,我之前接觸過,就比較好記。”
一旁臉色不怎麼明朗的易天明道:“黎族舞是吧,我也覺得眼熟。”
領頭的小哥笑了笑,道:“我們八個人來自八個民|族,這支舞由白族舞蹈為基礎,加了其他七個民|族的舞蹈常見動作改編而成,是我們藝術團的壓軸曲目。”
易天明的本意是想說安許莫能跳下來也不算什麼,哪知道卻被小哥當場打臉。但是人家小哥說的是事實,他說這種話也是為了給自己的藝術團做宣傳,易天明自然沒辦法再上前去反駁他。
另一個沒有跳下來的韓銘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雖然他沒有像易天明一樣出口搶白,但身為唯二的專業人士,在這個環節,他毫無疑問地被安許莫壓了一頭。對於藝人來說,真誠、勤懇、重感情這種性格方麵的表現還隻是次要的,而職業範圍內的能力展示才是真正能吸粉的依據。演員靠的是演戲,他們這種偶像,靠的就是自己的唱跳能力。
安許莫自己謙虛地找了托詞,但從這一個考驗上,就直接體現出了他在舞蹈方麵的天賦和努力。到時候節目一播出,大家都會知道,這個新人至少學過八個民|族的民|族舞蹈。對比之下,韓銘覺得自己就完全成了一個反襯用的小醜。
而且現在,韓銘不著痕跡地抬眼看向一旁的周謹沉,男人正看著和嚴項珅說話的安許莫,側麵的輪廓英俊又迷人。
就連如此耀眼的周謹沉,也將視線落在了這個尚未出道、毫無名氣的新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