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嚴大哥是嚴項珅,一個老牌主持人 ,也是《周末有晴天》陣容中真正的大咖之一。
“哦,沒出道的藝人……”韓銘的聲音有些若有所思。
易天明則道:“反正就是投資商硬塞進來的人唄,節目組裡都沒人知道他的詳細資料。不過我看,這人估計也和第一季那個空降一樣,就是來賺個鏡頭哄金主開心的,也沒什麼可能壓咱們一頭。”
韓銘附和了一聲:“也是,鏡頭也是要有點才能給的。”
易天明“哈”的笑了一聲:“你說到這個,我又想起來第一季尬捧的那個空降。嚴大哥都給他主動拋梗了,結果他一個都沒接住。後來節目播出的時候,他的鏡頭全是什麼盛世美顏臉最好看,結果呢,吸的顏粉還沒黑粉多,真是笑死我了。”
一邊旁聽的安許莫不由有些尷尬,他能聽出來,這些常駐對於臨時空降的態度都不怎麼友善。
易天明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這次他把音量壓低了一點,也不知道周謹沉的保|鏢用的是什麼工具,居然把這些東西都清晰地錄了下來:“我聽說啊,這次有個投資方的老總是個專門包養男藝人的禿頂老頭,就是騷擾了你之前組合搭檔的那個老男人,今天的空降應該也是男的吧,說不定……”
安許莫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周謹沉,被稱作禿頂老頭的男人正用手指背梳起自己額前的濕發,高|挺英俊的輪廓在動作間愈發明顯地展現出來。他像是沒有聽見手機裡傳來的聲音一樣,隨手搭好毛巾,麵無表情地拉出了自己還沒開封的行李箱。
隨著滾輪聲一同響起的還有手機裡繼續的對話,易天明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完全表達了出來,他們之後又聊了幾句,大概是周謹沉的行程,不過想也知道,他們自然不可能等到提前離開的周謹沉兩個人。
錄音播完之後,保|鏢又說了一些其他的情況,不過那些事安許莫並沒有聽懂。周謹沉依舊沒有什麼強烈的反應,簡單應了幾聲後,電話便被掛斷了。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彆人的看法他也不怎麼在意,但是在周謹沉麵前,安許莫依然覺得有些無措。畢竟這是對方為他爭取來的資源,還是他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起點。
安許莫正打算開口,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周謹沉看了眼房門,對安許莫道:“靠裡站。”
從門口看不見房間內側的情形,安許莫乖乖地貼牆站好,看著周謹沉從他麵前走了過去。男人還裹著浴袍,不過身上的水汽已經擦乾淨了,比起剛剛的濕身誘|惑,現在顯得稍稍收斂了一些。
不過就算收斂也隻是相對而言,周謹沉的魅力,安許莫早在他沒有出道之前就知道了。房門被打開的同時,一陣“哇”的驚呼聲在門外響起,門口站得顯然並不隻是一個人,在一片喧鬨聲中,安許莫還聽見了韓銘的聲音:“沉哥,我們又見麵了。”
最為明顯的則是笑嘻嘻的易天明:“跟著嚴大哥過來果然有好事,沒想到還能看見剛出浴的沉哥。”
想也知道,他這麼驚歎的時候,完全沒有想起自己之前吐槽的那句禿頂老頭。
寬敞明亮的舞蹈室內,嶄新的落地鏡占據了一整麵牆的空間,十一個肩寬腿長、身高相仿的男生正在練習著同一支舞曲。動感極強的旋律對練習者的身體素質和舞蹈素養都有著很高的要求,即使是在恒溫的室內,每個人的額前和頸後也都滲出了明顯的汗珠。
直到整點鐘響,排練了兩個小時的練習生們才有了十分鐘休息的機會。音碟被切到了輕快的休息專用曲,練習生們舒展著酸痛的四肢,陸續坐在了牆邊的一排長椅上。
這些男生是今典娛樂新一年計劃內重點培養的練習生,入選前足足經曆了十三次選拔和考核。他們每個人的條件都足夠優秀,但在這十一人之中,仍然有一位被所有人公認過的相貌最出色的優勝者。
安許莫——他也是這群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透明的汗滴從線條優美的下頜滾落,微喘的安許莫拿起一瓶深綠色的體能飲料,一小截白|皙柔韌的後腰在動作間一閃而沒。他一邊用毛巾擦拭著前額,一邊坐在了最靠邊的椅子上。
因為排舞老師不在,室內的氛圍也顯得寬鬆許多。安許莫坐下來的時候,他身邊的路映途正在側著身子和旁邊的人聊天。一條長椅上坐了四個人,始終沒開口的人卻隻有一個。路映途的背像一道無形的線,壁壘分明地劃開了兩側的空間。
幾個人正在聊他們參加的第一次公開演出,也就是一周前同公司藝人韓銘的個人演唱會。路映途道:“前輩出道才三年,就能開自己的個演,不說在今典,就是在整個圈裡也少見了。”
他旁邊的男生道:“是啊,聽說前輩正要去錄《周末有晴天》的第二季,這回可是常駐,一簽就是六期。”
另一個棕發男生壓低聲音說:“昨天陳姐不是說了,前輩今天中午要來公司,午休的時候我們去大堂坐會吧?”他說著,似乎是顧忌一旁的安許莫會聽到,儘管已經壓低了聲音,眼睛卻還是一直向那邊看去。看到安許莫毫無察覺地仰頭喝著體能飲料,他才放心地挪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