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嚴項珅看了也“哎呦”了一聲,他對安許莫原本就沒有什麼偏見,再加上對方剛剛主動把食材的選擇權讓出來,就愈發覺得小孩懂事:“怎麼回事啊,傷口處理過沒有?”
安許莫傷了一回換來三個人的關心,一時有些手忙腳亂,他忙道:“沒事的,剛剛已經抹過藥了。”
“光抹藥怎麼行,”張之維拿來了家用的醫藥箱,從裡麵拿出一卷紗布,“來包紮一下,一會乾彆的再碰到就不好了。”
從小到大,安許莫幾乎沒有怎麼接受過周圍人的善意,周家不必說,學校裡的同學也是和周家背景差不多的家族子弟,連老師都會在背後議論他的身世。安許莫會做最後一道壓軸題,也會跳難度極高的動作,卻是實在不太會麵對這種陌生的善意。
“不用麻煩了,謝謝張老師,我沒什麼事……”
“叫張叔就行了,”張之維擺擺手,“快過來,項珅來幫把手,我給小莫把傷口包上。”
安許莫一聽更是不安,他怎麼好意思麻煩兩位前輩:“真,真的不用……”
張之維笑道:“傻小子,你是不是怕包出來醜?沒事,硬漢形象都是十年前流行的了,咱現在不講究這個。”
嚴項珅也說:“傷口露在外麵不方便,一會還要吃飯之類的,碰到就不好了,還是包紮一下吧。”
安許莫想的並不是形象問題,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張之維已經叫來了身旁一個副導演,和他交代了幾句話。
等副導走後,張之維道:“放心,鏡頭已經挪開了,這段掐掉不會播的,絕對不影響你的形象,等他們後期剪輯的時候再把你傷口避一下就好了,不會耽誤什麼的。”
這下安許莫是真的沒法拒絕了,兩人幫他簡單包紮了一下,把傷口護住,安許莫一麵道謝,一麵卻忍不住想起了剛剛周謹沉幫他塗藥的事。
他想起身旁那正對著兩人拍攝的鏡頭,心中隱隱約約生出了一些說不明的情緒。
周謹沉和張之維對這件事的處理完全是兩種態度,這不由讓安許莫產生了一點疑惑。前者剛讓他生出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認真麵對鏡頭工作的念頭,後者就告訴他,有些事也可以避開鏡頭。
安許莫想了想,大概還是自己應對鏡頭的經驗太少了,等他再多工作一段時間,或許就能更了解其中的訣竅。
安許莫被拉走包紮之後,韓銘的視線就有意無意地落在了他們三人所在的那邊房間門口。食材處理的差不多之後,韓銘借口去接水,等他走到鏡頭之外的偏僻角落,臉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
他皺眉打了一個電話,那邊接通之後,韓銘看了看四周,確定身旁沒人後,便低聲道:“小|姨,我是韓銘,對,我在錄周天。”
沒有寒暄幾句,韓銘就直入主題:“小|姨,之前不是談好了嗎?沉哥那邊也同意了和我進行情侶造勢宣傳的計劃,還是辛子麥經手簽的合約。”
“不是,他沒有不配合,”韓銘煩躁地捏了捏鼻梁,“跟拍導演也拍了不少我們兩個的鏡頭,但是沉哥他,他今天對另一個新人特彆關照,還讓攝像拍了他給人抹藥的鏡頭……”
“我知道我知道,”韓銘深呼吸平複了一下,“我沒有急,我就是不太明白,沉哥這是什麼意思?”
目標的達成帶來的不是圓滿後的空虛,而是下一次達成的動力。安許莫不但沒有因為完成“與哥哥合作”這個目標而暫時鬆懈,反而將自己更努力地投入到了接下來的工作中來。
回到公司後不過兩周,安許莫就正式迎來了自己忙碌的出道活動。因著《周天》的福利,唐棠給安許莫爭取到了更加有利的資源。原本定下的在韓銘專輯中的伴舞名額被唐棠推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以舞蹈競技為主題的綜藝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