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莫一問,果然,《周末有晴天》的錄製要開始了。
他們要去的地點是三亞,這是《周末有晴天》第二季的錄製現場所在處。安許莫之前已經補過第一季,不過兩季的地點不一樣,環節設置也有變化。再加上這也算是第一次正式麵對鏡頭,安許莫心底也難免會有些緊張。
不過這些緊張,在中途轉機時見到坐在鄰座上的男人後,就都變成了另一個意味。
——這也是安許莫第一次在他哥哥麵前正式地表現自己。
周謹沉剛趕完前一個通告,匆匆登機之後把行李一放,戴上眼罩和耳塞就睡了過去,連毛毯都是安許莫和空|姐要來之後輕手輕腳地幫他蓋上的。他們兩個並排坐著,唐棠在後麵一排,一路飛了三個多小時,直到廣播裡提示即將降落,安許莫才試探著叫了一下他身邊熟睡的男人。
“前輩,前輩?醒一醒,我們快到了。”
周謹沉的睡相很沉穩,一路上幾乎沒有任何動靜。安許莫緊張了一路的心已經晃悠悠地降了下來,見周謹沉沒什麼反應,他試探著輕輕推了推周謹沉的手臂,想叫醒對方。
沒想到對方卻在此時突然伸出手來,用如同箍鉗一般的力度猛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唔……”
安許莫疼得一哆嗦,麵前的男人已經扯下了自己的眼罩,用完全不像沉睡初醒之人的犀利視線看向了他。
安許莫忍著疼沒敢出聲,周謹沉盯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似的收回了手。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聲音裡還帶著未散的倦意和沙啞,再看過來的目光也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懊惱:“你怎麼叫我前輩……弄疼你了麼?”
張之維已經開始在一旁準備午餐要用的食材,安許莫做完嚴項珅吩咐的家務之後,就跑去把昨天剩下的椰子殼抱了出來,嚴項珅從旁邊路過,就看見安許莫在低頭黏著什麼,他探頭看了一眼:“小莫,你在做什麼?”
安許莫抬頭笑了下:“做個純天然的裝飾品,可以擺在屋子裡當花瓶。”
“你還會做這種?”嚴項珅好奇地問。
“很簡單的,粘一下就好。”在安許莫看來,這句話的確不是他自己謙虛。這種小玩意兒的做法是他在來之前臨時學的,《周天》一直有自己裝扮屋舍的傳統,第一季的那間房子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趨之若鶩的景點,做足了功課的安許莫自然沒有漏掉這個環節。
儘管是現學現賣,但這個花瓶看起來賣相的確不錯,嚴項珅又多看了兩眼,道:“那你好好加油,我一會過來觀摩一下。”
等他忙完回來,安許莫這邊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隻見一個以椰殼為主體,上麵用雪白光滑貝殼擺出簡潔圖案和精巧造型的大肚瓶穩穩當當地立在桌麵上,安許莫從一旁拿了兩雙筷子過來,把筷子插進了椰殼裡,笑道:“沒有花插的話,當筷筒也行。”
嚴項珅被他的話逗笑了:“這麼好看的花瓶哪能這麼隨意,你等下,我去問問之維有沒有花。”
嚴項珅把大肚瓶拿去給張之維看,張之維看了一眼,把筷子拿了出來:“打電話給天明他們,順路帶點野花回來。海邊附近就有不少,隨便摘點回來就能養了。”
易天明那邊的電話很快接通,不過讓嚴項珅沒想到的是,他們三個外出的成員並沒有在一起,易天明是獨自一個人接到的電話,其他兩個去完成彆的任務了。等嚴項珅把野花的事交待給他,把電話掛掉,張之維就把嚴項珅叫了過去。
兩個前輩說話的時候,安許莫並沒有注意他們的動作,他又把客廳裡的東西規整了一下,就聽張之維叫他:“小莫!”
“哎,來了。”安許莫忙應聲走了過去,屋內鏡頭是全天候實時拍攝的,所有機位都有攝像在盯著,張之維把安許莫叫過去,特意讓鏡頭挪開,才低聲道:“你有沒有注意韓銘和周謹沉他們兩個的事?”
安許莫有些疑惑:“怎麼了?”
“我和韓銘錄過好幾期節目,這是他第一次對嘉賓這麼上心,剛剛出去做任務,還專門把易天明支開了。”張之維的聲音低且迅速,“周謹沉的態度暫時也拿不準,你注意一下,小心彆去打散他們的鏡頭。”
安許莫的神色仍然帶著茫然,張之維見他不懂,又點了一句:“人家可能是有其他合作關係的,你當心一點,儘量不要摻和進去。”
等安許莫答應下之後,兩人才重新回到了鏡頭裡。見安許莫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張之維也沒有再給對方施加壓力。他順勢和嚴項珅扯起了話題:“項珅,這期的問答關鍵詞是什麼?”
《周天》每一期都有一個類似於真心話的問答環節,要求主人和客人一起回答一個問題。因為問題隻給關鍵詞,不會具體框出限製,所以每次能聊的範圍都很廣,這也成了《周天》的一個特色環節。
嚴項珅從牆邊口袋裡抽|出提示卡,把上麵兩個的關鍵詞念了出來:“伴侶,公開。”
“哎,這個詞。”張之維一邊開火一邊笑,“咱們六個正好一半一半。我,你,還有天明。對了小莫,你還沒有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