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京居然會一見鐘情?
程思思懷疑自己今天見到的是不是本人。
她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本打算問問蔣冬的,但蔣冬應該也在休息,就作罷了。
周宴京撥通了陸洋的電話。
隔著時差,陸洋接電話時還有點懵:“你怎麼突然打給我了?要來寧城啊?”
“我現在不在國內。”周宴京解釋:“我未婚妻最近在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出現了一點問題,你從那邊幫一下。”
陸洋更懵了。
他不管這個分類,但是工作的確和這方麵有重合。
“行,你讓她到了找我就行。”陸洋可提前說好:“如果是什麼不方便的,那我可管不了。”
他琢磨著,周宴京應該比他更懂這方麵的分寸。
周宴京:“不會。”
他掠過這個話題:“至於其他的,就彆說了。”
掛斷電話後,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任誰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都會疲憊。
休息片刻後,周宴京打算出去吃飯。
臨到門邊,考慮到和程思思之前的對話,他又退回去,將訂婚戒指戴到指上。
程思思再一次見到他們是飯點。
她正和同事一起吃飯,同事雖然不負責這回的翻譯,但也知道她未來一周的工作。
“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程思思懷疑,“以前周宴京拒絕我也沒用這樣的借口,難不成還是真的?”
同事吃了兩口:“周司長不像是胡扯的人。”
這種事有什麼好瞎說的。
他對周宴京的記憶不多,因為隻相處過兩三個月,對方就已經離開,所以大多來自於程思思的口中。
“追不上算了。”
程思思說:“如果有個比他更好的,我肯定不選他。”
同事一想也是。
優秀的人不少,但是能在這方麵和周宴京並列的,性格好又容貌出色的,難找。
“哎,人來了。”
程思思往那邊看,果然看見周宴京和蔣冬二人,他們直接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同事眼尖:“周司長手上是不是有東西在閃?”
離得不遠,程思思仔細辨彆,“好像是戒指。”她一驚:“真的假的?看起來像模像樣的。”
此時她心裡已經信了八分。
最後兩分的加入是程思思找上了蔣冬:“你跟周宴京這麼久,實話說,他真訂婚了?”
蔣冬早就知道自己肯定要被問,飛速點頭:“對。”
程思思這會兒已經不驚訝:“他居然真的一見鐘情?”
蔣冬:?
一見鐘情?
他可不知道這個。
據他所知,自家司長和夫人明明是很早就認識,長輩認識,哥哥也認識,怎麼會一見鐘情。
他睜眼說瞎話:“司長說是就是。”
程思思瞬間沒了興趣,隻對另一方好奇:“你跟我說說,是什麼樣的人,他這麼不解風情,還能直接訂婚。”
蔣冬:“不好說。”
程思思:“我又不去找茬,問問。”
蔣冬模糊:“反正很好。”
能讓蔣冬說出“很好”兩個字的,肯定不會是假的,但程思思完全想象不出來。
“性感的?溫柔的?熱情的?還是賢妻良母?”
“……”
蔣冬:“這司長私下相處,我怎麼知道。”
應該不算熱情吧——當然,也可能他猜錯,
“放心。”程思思無語,“以前他是單身,我多追幾次怎麼了。現在,還是我工作比較要緊。”
她可不想因為作風問題被舉報。
一個注定得不到的男人當然沒有事業重要。
隻是程思思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當初共事一年都沒能打動人心。
入職翻譯司後應該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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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孟丹枝拿到街道處的資料。
工作人員和她閒聊:“你和蘇阿婆長得像,我昨天認出來但你走得太快了。”
孟丹枝彎唇:“真的嗎?”
“真的。”工作人員年逾四十,正是最熱情的時候,“我記得蘇阿婆女兒,你媽媽是不是嫁到帝都去了?”
孟丹枝表情淡了淡:“對。”
當年,蘇文心嫁到帝都去的事兒在街坊鄰居這裡可是很炫耀的一件事,心裡最難過的大概是外婆了。
她一輩子在這裡生長,也不跟著蘇文心去帝都,後麵就唯有盼著女兒多回寧城來。
但相隔兩地,哪有那麼頻繁。
蘇文心再嫁時,蘇阿婆甚至都沒有去參加婚禮。
“你外婆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工作人員笑道:“要是她知道現在傳承她的不止你一個,肯定高興。”
孟丹枝隻笑,沒說話。
另一個大概就是朱香茹的女兒吧。外婆要是知道現在是這樣,大概會氣得不行。
回去的路上,孟丹枝聯係了陸洋。
“資料什麼的,如果沒有問題應該是可以的。”陸洋想了想:“見麵說吧。”
“行。”
她本以為要介紹一番,沒想到幾句話就確定了見麵談。
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會怎麼樣,但孟丹枝已經不像昨天那樣急,她對周宴京有種莫名的信任。
回去的路上,她甚至帶了一籠生煎。
許杏醒得遲,特彆不好意思:“我第一回睡這個床,這是不是就是叫——”
“拔步床。”孟丹枝見她卡殼。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隻在古代和電視劇裡見過,好大一張。”許杏昨晚見到都震驚了。
這上麵睡三個人都不成問題。
孟丹枝咬了口生煎,含糊不清道:“以前這邊女兒家的嫁妝就有拔步床,用作婚床。”
所以上次周宴京說床可以兩人,其實是真的。
許杏:“那你結婚會有嗎?”
孟丹枝下意識回:“怎麼可能。”
結婚這兩個字好像距她很遙遠,又忽然特彆近。
“應該不會有。”孟丹枝回神,輕聲說:“現在哪裡還能看到這樣的呀。”
許杏的思維已經發散:“周師兄說不定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這一張床的錢呢。”
她說著直接上淘寶。
“還真被我說對了,金絲楠木的要幾十萬,五十萬七十萬的都有。”她驚歎:“老板,咱外婆屋子裡的值幾個錢?”
孟丹枝還真沒問過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