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2 / 2)

旁邊的正經青年發出了更加震驚的聲音:“十代目?!”

沢田綱吉托腮:“唔,再說,我們也準備了這麼久了,如果不按計劃進行,耗掉的龐大資金實在浪費。”

“十、十代目???”

“啊,那就這樣決定了吧,西裡爾老師說得對,年輕人就是要在挫折中成長,讓十四歲的青澀的我——還有大家,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地磨練一番,我也剛好可以休假……咳,放心地離開一陣了。”

“……”

好像一不小心暴露出了點兒不合適說出來的東西,十代首領忠心耿耿的左右手都沒能說出話。

嗯,這是因為十代目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所以才會——

“好的,你們跟十年前的自己互換的期間,我也會在這裡看著,以防出現意外。”

西裡爾也做了他自己的保證。

不過,雖說要在這裡看著十幾歲的年輕人們在風雨中艱難掙紮,他卻不打算在他們麵前現身。

這一次的情況跟前兩次有些不一樣。

具體概括下來,西裡爾每次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找到被詛咒牽連的無辜顧客,替他治療,偶爾撿一撿在路上遇到的受傷小動物(並不)。

做著看起來隻是舉手之勞、無傷大雅的小事,卻以此改變了後續的絕大部分發展。

所以,順其自然,行舉低調,隻做力所能及之事,這就是他的宗旨。

一般情況下,西裡爾都是要緊守在顧客身邊的。可這回,顧客和被牽連的無辜人士並不需要他守著看顧。

那麼,他就可以抽出點空,去盯著“另一邊”了。

“對了,我還是回家一趟,再熬製一些魔藥送過來,你們留著以防不備。”

“可以嗎?真是幫大忙了。麻煩你了,西裡爾老師。”

“沒關係,我去去就來,不會耽誤太久……”

“啊,西裡爾老師,說起來。”

來得匆匆去也匆忙的西裡爾右腳都要跨出門了,聽到從後麵傳來的含笑嗓音,他回頭。

沢田綱吉笑:“叫你老師,總覺得我占了大便宜啊,哈哈哈。”

棕發青年笑得似乎意味深長。

而這種同款不帶改變的意味深長,西裡爾大概已經看見了好幾次了。

“沒事,你就接著叫吧。我那個還沒有露麵的‘學生’……他應該不會有意見?”

西裡爾說著。

某一個刹那,他似乎,從棕發青年變色的雙眸中,看到了仿若暗示的熾金顏色。

有著這麼一雙眼睛啊……

“是那個男人的話,大概隻會笑笑吧。”沢田綱吉像是代替“那個男人”在微笑,眸光不知有多柔和。

可隨後。

沢田綱吉再加上了一句,那故作神秘吊胃口的樣子,跟他真正的老師Reborn簡直一模一樣:

“對了,他也讓我代為轉告幾句話。”

西裡爾:“……說吧。”

沢田綱吉(代入進曾曾曾……祖父視角):“致還沒有見到我的老師。”

西裡爾:“嗯。”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但是——你來的時候,記得多帶一把傘。”

“那個晚上,雨下得特彆大。”

*****

嘎吱,嘎吱。

漫不經心伸來的手塞進了空空的塑料袋裡,沒有摸到想要的棉花糖,反而弄出了一陣刺耳的響聲。

獨自一人坐在桌後的白發男人遲了半晌,才慢悠悠地收手。同時,移動的胳膊肘順勢把空袋子掃到了地上。

“唉。”

“真~~煩躁啊。”

發出這顯出鬱悶情緒之聲的白發男人,正是密魯菲奧雷的現任首領,白蘭·傑索。

白蘭最近很煩躁。

按理來說,他都是隨隨便便吊打彭格列,再隨隨便便征服世界的新世界之神了,哪有什麼煩惱找上門。

可白蘭就是很煩躁。

最愛的棉花糖不知不覺就吃了一袋又一袋,庫存的零食全部歸零——哦,煩躁的原因當然不是棉花糖不夠吃。

煩躁的根源,果然還是目前還在掙紮蹦噠的綱吉君那夥人了。

本來,白蘭看待他們,就真的像是神看凡人螻蟻。

反正蹦噠不出手心,便在他們觸碰不到的高處悠悠俯視下來,等玩夠了,徹底失去興趣了,便把螞蟻一下子捏死。

不要說白蘭狂妄傲慢冷酷無情——他自己不會承認的,頂多表示自己挺喜歡人類的呀,隻是毀掉無聊的世界創造一個新世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嗯,主要還是太無聊。

大約幾年前,白蘭一直擁有、但卻沒能覺醒的能力,在一個意外的刺激下覺醒了。

從那一天起,他可以與平行世界的自己溝通,從而汲取本世界沒有的廣泛知識和技術,並把這些帶到自己這邊的現實生活中來。

有平行世界的無數個自己加持,白蘭想毀滅世界,自然是輕輕鬆鬆。

畢竟,從他共享來的記憶裡,世界就像棉花糖一樣被他捏碎了無數次。像彭格列十代首領沢田綱吉這波人,也以各種方式慘死,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管是叛徒還是臥底,還是目前還活蹦亂跳著的十幾歲的綱吉君,都沒引起白蘭的在意。

他之所以拖著不對彭格列趕儘殺絕,對臥底叛徒視而不見,就是為了在取樂之餘,把彭格列指環拿到手。那是建立新世界必不可少的道具。

哦,可能在發現他的朋友小正偷偷摸摸背叛了的時候,他是有一點傷心。

這些都彆說了。

白蘭希望一邊愉快地吃著棉花糖,一邊愉快地看完好戲,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再輕鬆快樂地抬起手——啪!

多簡單啊。

……如果真有這麼簡單,白蘭就不會在這裡煩躁了。

他竟然琢磨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錯。

就是琢磨不出來,隻是從某一天起,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直在被人盯著不放的詭異感覺。

走到哪兒被人盯到哪兒,吃棉花糖的時候被盯著,敷衍工作的時候被盯著。

那根本抓不到蹤跡的迷之視線還算有點原則,至少白蘭吃飯睡覺的時候會消失。

但是。

白蘭:“嗬嗬。”

新世界的神居然被盯得毛骨悚然——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他嚴重懷疑暗中盯梢的家夥不止一個。

外界的發展還跟絕大多數平行世界一樣,預設好的劇情沒有改變。可是改變的應該是白蘭這個操盤手的心態。

他還是沒把迷之視線的來源挖出來。

很快,即使白發男人麵對他人時還是笑眯眯的,仿佛很和藹可親。

但這虛假麵容之下,積攢起的怒氣卻直直哽到了喉嚨口,鬱悶的新世界之神連棉花糖都吃不下了。

“哎,到底是誰呢。”

“命大還沒有死掉的骸君?綱吉君悄悄留下的底牌?還是……哦,不管是什麼人,都非常地——非常地討人厭啊。”

白蘭覺得自己是個脾氣很好(錯覺)的人,但遇到這種事兒,是個人都沒法忍。

他很不愉快,所以,也就不打算再玩下去了,遭罪的就是原本還可以繼續負隅頑抗的彭格列眾人。

從十年前而來的年輕人們好不容易抗過了一次又一次致命打擊,放在遊戲裡,就是費勁千辛萬苦升了級,終於得到了彭格列指環的認可。

結果,升完級,還沒來得及喘息。

被迷之視線弄得非常不愉快的白蘭態度大改,不再像之前那樣慢慢悠悠地趕著他們玩,而是直接施展雷霆手段,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對此,彭格列方倍感驚駭,同時感到猶如巨山壓頂般的窒息。

就算到最後時刻都沒有放棄抵抗,但是,實力的差距也太大了。

少年沢田綱吉的感受是最為強烈的。

他多次直麵白蘭,不自禁地因男人壓倒性的戰力而恐懼。

磕磕絆絆走到的這一步的他和守護者們,得到了彭格列指環的初代擁有者們的幫助,有了可以與白蘭方的真·六弗花相抗的水平。

但是,對於白蘭——

莫名變得沉默冷淡的白蘭一上來便毫不留手的體現是,他根本不和沢田綱吉等人廢話,就很沒有耐心地放出了最大底牌。

“費了不知多少功夫,才把平行世界的我弄到這裡來。唔~算了。”

想方設法把平行世界的自己硬拖過來,毫無顧忌地做成最強武器,這不愧是白蘭乾得出來的事。

白發的男人還是帶著仿若無害的笑容,站在高處俯視傷痕累累的彭格列眾人。

他的紫眸中反射出了不將任何事物放在眼裡的冷漠之光,眼下的紫色倒王冠圖案更像是一種寓意諷刺的印記。

“趕緊過來吧,把這場我已經厭煩了的鬨劇結束,Ghost!”

時間仿若就在這一刻凝固。

白蘭張開的雙臂。沢田綱吉等人麵上擴張但突然凝固的僵硬表情。

陡然變色的天空。

仿佛要將天地席卷的巨大威壓——

“……”

“……”

“…………喂,喂喂,喂喂喂!自顧自走到我的Ghost的位置上的家夥,你是誰啊!”

“平行世界的你啊。你看,我們不是很像嗎?哎呀呀,居然被你看穿了偽裝。”

“好吧,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頂著一張“我來講個笑話緩和氣氛”臉的白毛男說:“為了拯救我的風評……啊不對。你們好,樂園裡的魔術師姍姍來遲,給正義的一方加油鼓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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