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來歲的老乞丐率先就提出了一戶人家。
從他的描述裡可以看出,這黃員外家裡的確有錢,兩百兩銀子就這麼送了出去,心也黑,打死個丫鬟都不當回事。
“黃員外算什麼,城北開賭場的劉胡子才黑,多少好人家在賭場裡傾家蕩產啊,在賭場裡借了利滾利,不知道有多少人賣兒賣女,這賭場又賺錢,這些年下來,這劉胡子怕不是能夠買下半個縣城了。”
留著幾根胡須的中年乞丐一臉痛恨的介紹起了賭場大亨劉胡子。
就算方小悅都能夠看出來,這中年乞丐怕就是他自己嘴裡所說的好人家之一。
如果不是在賭場裡賭光了家產,賣老婆賣兒女,何至於淪落到乞丐這一行當來?
方小悅心裡當即就將黃員外暫時劃出了選擇範圍,沒法,傻子都知道,這賭場的確賺錢,再說了,指不定一些人家落敗之後就將家裡的寶貝充當了賭資。
“我感覺,感覺最有錢的應該是陳縣尉大人吧?”
說出這話的便是那膽小乞丐,他怯生生的說了一句,見眾人目光移過來,又嚇得不敢繼續說了。
“繼續說,為什麼最有錢的是縣尉?”
現在的方小悅恢複了一點實力,放在這縣城裡,差不多就等同於打遍城東南西北無敵手,因而對那位縣尉也沒啥可尊敬的,連個大人都不願意帶上。
“張縣令是主官,正七品,每隔三年就必須換一任,陳縣尉則是佐貳官,正九品,已經在雪貝縣待了九年了........”
方小悅有些驚異的看著那膽小乞丐。
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膽小乞丐竟然還有這份見識,竟然知道縣令和縣尉的官職品銜區彆。
不得不說,這膽小乞丐說得很對。
相對於三年一換的縣令來說,整整九年都沒有挪動過位置的縣尉,更賺錢!
人家都說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
可作為手掌雪貝縣治安,城防等等重任的縣尉卻是九年時間沒有換過了。
彆的不說,光是縣城裡那些賭場,三教九流乃至於一些大戶人家的孝敬,就足以讓一個縣尉吃得缽滿盆滿了。
更彆說,這縣尉還很心黑,據說去年夏季配合大軍剿匪,這陳縣尉可是抓了不少所謂的盜匪探子。
但凡不願意交錢的大戶人家,一個個被整得家破人亡。
而願意交錢的大戶人家自然是平平安安出獄。
至於催繳軍糧等等事務,更是讓其賺得屁股夾不住油。
總之,這陳縣尉不但錢抓得滿手流油,壞事也是做得足夠頭上長瘡,腳底流膿了。
相對於其而言,那些什麼賭場老板,什麼員外,都隻能算是糞坑外麵的少許餘臭罷了。
當然,非要杠精的話,縣尉上麵還有從八品的主簿大人。
但主簿大人也隻是輔助縣令掌管文書罷了,除此之外衙門六房也歸他管,但這六房主要還是聽縣令的話,不像縣尉手下的縣兵那樣,唯縣尉之令是從!
總之,主簿肯定能撈一些好處,但也隻是縣令手縫裡流下來的殘湯剩水罷了,遠不如縣尉那樣大撈特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