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薑禾還沒開始脫,不然肯定要血濺當場了。
教會薑禾反鎖浴室門,他才有點後怕地重新退出去,坐在沙發上安靜一會兒,聽到浴室的嘩嘩水聲放下心來。
撿到一個古人,還是女俠……
真不是在做夢嗎?
許青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搖晃兩下腦袋,輕手輕腳地過去把地上的劍撿起來,慢慢抽出。
劍身反射出森冷的寒芒,血槽裡還有點暗褐色汙垢,帶著絲絲鐵腥氣。
真家夥。
有機會讓老頭子鑒定一下,這玩意到底算不算古董……
……
……
薑禾出來的時候,許青正伏在沙發前的桌子上寫著什麼,她轉頭看看,自己的劍還好好的放在原地,隻是牆上的電視已經被摘下來,電視中間嵌的菱形鏢也被取下,放在桌子一角。
“你在寫什麼?”
“嗯?”
許青回頭,隻見薑禾穿著他的寬鬆襯衫和牛仔褲,頭發濕漉漉的,發梢滴落著水珠,倒是有點現代人的樣子。
“這個,整理一下目前需要解決的問題。”他晃晃手上的紙,“你識字嗎?”
薑禾仔細看兩眼,道:“有些怪,很難認。”
“哦,等下我寫完彙總一下,說給你聽。”
“這衣服也很怪。”她彆扭的扯扯領子。
“蠻好看的……咳,我們這裡的習俗,誇人好看很正常,不會被你當成那個調戲下流什麼的吧?”
“最好不要說些輕佻的話。”
“好。”
許青尊重古人的觀念,讓她改也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那兒有拖鞋,把你這個破……咳,這個草鞋扔掉吧,明天我去買一雙新的回來。”
薑禾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一眼,低頭看看自己的草鞋,腳趾在裡麵動兩下,沒說什麼,過去把拖鞋換上。
篤篤篤。
房間門響,許青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一個閃身靠到門後。
“送飯的,不用緊張。”
許青安慰著起身,心底生出一些莫名的滋味。
這個女孩兒警惕和小心翼翼的樣子,和無家可歸的小野貓差不了多少。
從門縫裡接過外賣,一件一件擺到桌上,他朝薑禾示意一下。
“吃吧。”
清粥,包子,還有一小碟鹹菜。
薑禾站在桌前,沒有立刻動筷,沉默一會兒忽然道:“我想起來二當家常說的一句話。”
“什麼?”許青好奇。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兩人對視片刻,薑禾扯出一抹笑。
“但你是個好人。”
“當然。”
許青回以微笑,“幸好你沒有再拔劍。”
“如果拔了會怎樣?”
“我也不知道。”
反正打是打不過的,不過也不能再留——解釋了這麼多,能正常交流是最最基本的,沒法交流可不行。
咬人的野貓,活該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