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說?”
“對了!”許青起身,跑到書房拉開最底下的抽屜翻騰兩下,找出來一張大紅紙攤開看看。
“七殺勢壓三公,喜酒色而偏爭好鬥,愛軒昂而扶弱欺強,性情如虎……哎呀哎呀,這是我嗎?”
他嘖嘖搖著頭出來,“爸,你看,這就是命,從根兒上我就不是耗子那種憨憨,強求不來。”
“你拍它乾什麼?”許文斌瞅著他拿手機在那兒喀嚓喀嚓。
“記下來,到時候帶我女朋友找人合一下八字,我覺得我倆特有緣,她信這個。”
“嗤,這都糊弄鬼呢,什麼軒昂如虎,就是看出來你差點變成小混混,才撿著好聽的說,喝酒好鬥。”
許文斌不屑,“還不是被我打服了?”
“那不是你打服的,是我到了年紀自己就改了,誰還沒年輕過。”
許青說起以前被銅頭皮帶抽的日子也沒什麼感覺,反正……那時候確實該打。
“話說回來,現在我就安安分分做點自己的事,你怎麼還看不慣呢?非得五好青年,讓江城那什麼表彰大會給我頒個獎?”
“我說頒獎了嗎?我說頒獎了嗎?我是讓你正經去工作!”
“你們爺兒倆歇歇。”周素芝端著盤子出來,朝薑禾努努嘴,示意一下許文斌。
吵架也不分場合,人姑娘還在這兒呢。
薑禾看似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實則支棱著耳朵,心思完全沒在電視上。
“吃橘子。”
許青坐回去又給她剝個橘子,撕開一瓣遞到她嘴邊,薑禾還在裝作自己一直在看電視的樣子,下意識張嘴吃掉,嚼一下後頓住動作,轉頭看向他。
“好吃嗎?”許青問。
“……酸。”薑禾有點愣神。
“那我吃。”
許青扔一瓣進自己嘴裡,扭頭看許文斌一眼。
許文斌哼了一聲,眼不見心不煩,拎著自己的茶杯回書房。
“再吃一口?”許青笑笑,又朝薑禾問。
不改變老頭子的態度,這家裡每次回來都不安生。
遊戲都成第九藝術了,這幫人還當它是精神毐品呢,跟不上時代。
“我……”
薑禾用力抿抿嘴唇,沉默一下,見他手上遞過來一瓣橘子,鬼使神差地又張開嘴。
“酸的好吃還是甜的好吃?”許青手上不帶停的,又撕開一瓣遞過來。
“我不吃了。”薑禾搖頭,避開他眼神扭頭看向彆處。
“剛剛發揮不錯,把我爸唬住了。”
許青低聲笑道,自己拿著橘子吃,酸溜溜的有點冰涼。
薑禾沉默沒有應他。
在家時許青教她說那些的時候,她問為什麼這麼複雜,許青說總得做些準備,免得到時候她發現真的是喜歡他的話……
想到這裡她悄悄低下頭,眨巴眨巴眼睛。
好像真的是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