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有愧肯定是有愧了。
可是還清白嗎?
薑禾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她喜歡這樣的日子,想賴上他。
不想回去了。
唐朝那個山溝溝,什麼也沒有,吃的是硬的,喝的是臟的……
“清白嗎?”
許青再次反問,定了定神,努力不讓酒精影響自己,他感覺薑禾好像喝多了,小臉紅撲撲,眼睛都亮晶晶的。
他看看左右,沉吟道:“這事……有點複雜,我們回去再說。”
這妮子有點動春心了。
摸著兜裡的盒子,許青咯噔一下,難道這就派上用場了?
明天她酒醒了怕是把頭蓋骨都給自己掀了。
“很複雜?”
“對,很複雜,我們晚點說。”
兩個人進去秦家,秦茂才已經把鍋端上桌,咕嘟咕嘟滾著氣泡。
一瓶海之藍,三雙筷子。
電視上放著春晚,雙人相聲一唱一和的。
“叔,怎麼不再找個?”
兩杯酒下肚,許青瞧著房間,一年過去,還是那麼簡陋,半點模樣沒變。
就一張沙發,配張茶幾,然後牆上一電視,陽台一狗籠子,不臟不亂,但很清冷。
秦浩跟秦茂才父子倆人住這兒,什麼都不講究,就是個吃飯睡覺的地兒。
“我上哪兒找去,誰看得上我呀。”
“那可沒準兒。”
許青夾著豬頭臉瞧來瞧去,道:“你看那些夕陽紅,六七十歲了還能跳廣場舞勾搭到一塊兒……”
“得得,得了吧你。”秦茂才笑罵,轉向薑禾招呼:“姑娘吃菜。”
“嗯,好。”
薑禾也在打量著房間,牆上掛著幾張照片,她認出來那是見過幾次的秦浩。
是個警察……
轉頭瞧許青一眼,她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今年都在你家過年了,你們這是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秦茂才朝許青舉杯。
“還沒想那事兒,先看看再說。”
“她是江城的?”
秦茂才問,許青沒答話,看向薑禾。
“我不是……我是浙城的。”薑禾道。
“浙城好啊,我以前去過那邊,去弄茶葉。”秦茂才臉上露出一抹回憶,“好多年前了,去了半個月,下了半個月的雨……
嘿,你是來江城上學?”
“不是,我是來工作的。”
“這麼早就工作了?”秦茂才驚訝,“看著挺年輕的。”
“我沒有上學。”
“哦哦,這樣啊,也挺不錯,讓這小子照顧你。”
“……嗯。”
秦茂才看她認真的樣子,沒有再嘮叨,抬手拿起酒杯朝許青示意。
吱溜一口酒,他咂咂嘴,忽然歎息:“這一晃眼的功夫,你小子都要成家了,過得真特……真是特彆快。”
“耗子不也談著呢嘛,都要有這一遭的。”許青笑,又給他倒上一杯。
和老頭兒說話,比和許文斌一起喝酒有意思多了。
“他那個談幾個月了,我連人影都沒見著過,要不是發個照片看看,我還以為他跟鬼談戀愛呢!”
秦茂才撇嘴,人和人是真的不能比。
“有的談就好,這不能急,你看我都不急……”
許青和秦茂才閒扯淡,消磨時間,薑禾靜靜地看電視,覺得好像有哪不對,但又找不出來。
電視上跳舞唱歌小品一個接一個播放,時間到九點半多,老頭兒酒意上頭,絮絮叨叨地開始說起來以前,許青看差不多,晃悠一下站起來。
“時間不早了叔,您早點休息。”
“哎……你彆動,放這兒我自己來收拾就行了。”秦茂才見他收拾碗筷,出聲製止。
“不費事,您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