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睡了。”
……
夜深。
空氣中滿是石某花的香氣。
製造冷風的空調辛勤勞動著,發出微微的聲音。
薑禾懶懶地扯過被子遮在肚子上,防止著涼。
餘韻久久未散,她眯著眼睛看著窗簾。
現如今早不是沒有當初表麵冷靜,內心慌得一批的時候了。
她漸漸明白為什麼王子親醒了公主以後後麵就沒了,因為電視台不讓播。
“什麼感覺?”許青把頭埋在她頭發裡問。
“感覺……”
薑禾手從許青的頭上慢慢盤著,“打通了任督二脈。”
“……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背課文呢。”
“不要說這麼掃興的事。”
……
掃興歸掃興,該學還要學。
學得越多,薑禾越體會到讀書的魅力,那是從小在現代長大的都市人很難體會到的。
讀書顯而易見的改變,不是什麼命運,而是自身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從一張白紙到了解現代的一切,有百度這個工具,任何疑問幾乎都可以解答。
原來風雨雷電,皆自地出。
原來日食月食每年都有。
原來人腸子比身高還要長4—5倍……
咦?
好像混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薑禾的一堆書,和書架上的換著看,一日之際在於晨,早晨是最佳的學習時機,這是許青說的。
小言放了暑假,偶爾能在窗邊看到她和小夥伴在外麵路過,隻是可能年齡大了點,不再像前兩年那樣喜歡過來喊許青哥哥,然後在這裡補作業。
炎炎夏日,薑禾除了偶爾跟宮萍出去逛街之外,就穿著短褲短袖,踩著拖鞋,在屋裡吹著風扇看書做筆記,偶爾玩玩遊戲。
叫’壹顆大大橙子’的榜一偶爾會在直播時發條彈幕,兩人看到了就會回一下,沒注意便算了。
房子是在十月份裝修好的,兩個人過去看了一眼,超乎薑禾想象,光潔的地板,嶄新的壁櫃,還有寬敞了一半的廚房,以及臥室裡的飄窗。
各個房間看一下,土包子薑禾簡直不敢相信三個月前這還是那個醜兮兮的毛坯房,賴在床上恨不得馬上就搬過來體驗一下,被許青硬拖著走了。
“甲醛,比你們那個鶴頂紅還厲害,多吸兩口就就那個什麼,生不出孩子,變老,脫頭發,頭發嘩嘩掉成光頭。”
許青一邊拿手在頭上比劃一邊嚇她,剛裝修好就想住進去,習武之人也扛不住。
打通任督二脈都沒用。
薑禾知道很可怕了,還是忍不住頻頻回頭,“真是我們的呀?”
“真的是呀?”
“我們新房那麼好啊?”
事實證明,不管古代人還是現代人,對房子這東西的喜愛都是一樣的。
不然蘇東坡臨老了也不會找弟弟借錢買房了。
許文斌本來想參與一下許青新房的裝修,被拒絕後就等著他能搞出什麼花兒來,等看到兩個人實拍的照片,沒聲兒了。
薑禾開心地和周素芝窩在廚房,有了心心念念的家,還超乎意料的好,沒辦法不高興。
來這裡三年有餘,不僅有了最親密的人,還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個地方——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用遊戲上的話來說,她這個開元人開外掛了。
“爸,看我媳婦,天天傻樂嗬,多好。”
“你媽打麻將贏了也這麼樂嗬。”
“輸了呢?”
“……”
許文斌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坐了片刻,起身去書房,過了一會兒拿著一本《孫子兵法》出來。
“爸,您這就不對了啊……”
“我看我的書,關你什麼事?”
“我倆還沒結婚呢。”
“領證都快一年了,什麼叫還沒結婚?辦個酒的事,新房好了,這不就……該商量一下日子了吧?”許文斌說起這個,放下書琢磨。
結婚這種事,和搬家一樣,是件大事。
傳統大喜事就三件,婚嫁、喬遷、生子,講究的那種人家,這三種都要大擺酒席,宴請賓客,再講究一點的,還要找個風水師傅,算一算良辰吉日,擇個吉時。
按周素芝那迷信的性子,結婚肯定要找人挑挑好日子,許青雖然不迷信,但這種東西也是挑了不吃虧,愛管用不管用,反正安排上。
“商量日子……明年吧,我覺得不用那麼急。”許青瞅一眼許文斌扣在桌上的孫子兵法,突然對結婚不是那麼急迫了。
在幫薑禾打通了任督二脈之後,結婚早幾個月晚幾個月都可以,主要看薑禾……現在考慮到被催生的事,應該晚點好。
薑禾如果要上學的話,挺個大肚子肯定不行。
父子倆掰扯今年還是明年的事一直到廚房裡倆女人把飯菜端出來,才一起去洗了洗手,準備吃飯。
過來就是慶祝得,還沒正式搬進去,不過許青已經把各個角落仔細看過,裝修的很細心,並沒發現什麼瑕疵。
“媽,你們結婚紀念日是什麼時候?”許青端著碗忽然開口,這麼多年好像沒見老兩口慶祝過。
春天還是夏天還是秋天呢?
感覺夏天的概率比較大,他是六月份生日,而那時候結婚了幾乎就是立馬開始造小孩,所以……
“什麼紀念日?結婚?”周素芝想了想,看向許文斌,“咱們秋天結的吧?”
“冬天,我騎著二八大杠過去接你,嶄新的,你縮著脖子坐後座上,躲我背後。”許文斌縮著脖子學了一下,他還記得那時候周素芝一蹦就坐上去了,他推著車子,一步一步從周素芝娘家把她載回家裡。
“不對啊,我記得是秋天,我換衣服前還吃了塊月餅,我媽不讓我喝水,乾巴巴的,哪天來著?”
“我哪記得哪天,就記得你倆袖子一揣,擱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就一個勁兒的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