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喬茜結束了這個帶著酒氣的吻,鼻尖卻仍抵著克裡斯蒂安,“還煩惱麼?”
“噢——”克裡斯蒂安微微挑眉,目光深邃,“有的。”
她笑了起來,模仿他刻意壓低的沙啞聲調:“噢,是因為你依然認為這種感覺……下流?”
“這個的話,我不確定。”
——所以,他現在需要確定一下。
無論如何,他們再一次沉默地吻到了一起,高大冷峻的褐發青年如一道無法割舍的陰影,幾乎要將懷中的女郎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中。
所以對於喬茜來說,他的吻帶有極強的侵略性。
那種強勢的、傲慢的、仍然屬於劇中人物的強烈情感,讓他們格外沉浸於彼此的親吻當中——不,或許完全沉浸其中的,隻有他一個。
當夜的情潮退去之後,外表柔弱的金發女郎裹著床單倚在床頭,悄然點了一支細煙,就像她在電影拍攝中那樣。
煙圈氤氳在她的臉容附近,從克裡斯蒂安的角度看去,宛如一層冷色調的沉悶濾鏡。
他不禁側過身,將腦袋擱在自己胳膊上,叫住了她:“喬茜——”
“怎麼了。”喬茜淡淡地回眸。
“你好像總是很有距離感。”克裡斯蒂安支著下巴,語氣之中有些玩笑的意味,“一根事後煙?”
他說完之後,半撐著直起上半身,任由床單滑落下來,露出一具年輕且肌理分明的身體。
喬茜歪了歪腦袋看他,將手裡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裡,笑容淺淡。
“你真是長了一張天生容易焦慮的臉蛋。”她翻身上來,接著俯身下去,“現在呢——有沒有感覺到,我們的距離減少了?”
從克裡斯蒂安的角度看去,那兩排垂而直的長睫毛讓她的眼神顯得迷離,是與平日裡截然不同的嫵媚,更含著一絲引人征服的挑釁。
他無法回答,隻不由地屏住了呼吸,感受屬於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消失……
電影的殺青解開了那道名為“艾瑞絲”的枷鎖,讓原本的“喬茜”重新回到人間,以及將屬於“艾瑞絲”的情感驅離自己的領地。
而她也剛好挺喜歡克裡斯蒂安。
噢,隻是那種單純對於美好事物的喜歡,再加上一部分欣賞之情。
而這就足夠他們在一起打發時間了。
《完美被害人》順利殺青之後,喬茜就進入了完全的地獄式訓練計劃,每天晚上回公寓時都是精疲力儘的狀態,趴在床上等人吹頭發或者塗身體乳都能直接睡著的那種。
比起喬茜水深火熱的生活,自從《泰坦尼克號》上映之後就放了長假的萊昂納多顯得十分悠閒,隻拍了一部非常符合他本人口味的小成本文藝片。
於是當無所事事的萊昂納說要來多倫多時,深感嫉妒的喬茜十分冷酷地拒絕了他,“如果你隻是實在閒得無聊,想要近距離圍觀未來的好萊塢動作女星,我建議你還是多喝點酒,早點睡覺。”
電話那頭的萊昂納多隻是隨口提議,他才舍不得這邊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呢,無論是紐約還是洛杉磯都比多倫多讓人感到愉快。
“好吧,好吧,我最近可沒有喝那麼多——至少沒有經曆宿醉。”萊昂納多在電話裡問:“你的電影快拍完了嗎?我們的生日快到了!”
“……裡奧,現在才七月。”喬茜不得不提醒他這個事實。
然而萊昂納多隻是一笑,說:“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生日禮物。”
“哦,是嗎?”喬茜翻了個身,支著手臂在床上打電話,“真是湊巧,我也準備好了你的。”——她又開始忽悠人了。
“那我們要不要互相猜一猜對方的禮物?”萊昂納多興致勃勃地提議,並且認為還可以打個賭什麼的。
誰知道喬茜並不接招,隻說道:“噢,裡奧,禮物要伴隨驚喜才更有意義——唔!”
她的呼吸忽然一滯。
因為,屬於男性的嘴唇正緊貼在她背後的尾椎骨,沿著一層的睡袍和骨骼之間若隱若現的脈絡一路啃噬,呼出的熱氣隔著一層薄薄的、又略帶涼意的布料,卻更加讓人難以忽視。
“喬茜?”萊昂納多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啊嗯,我在。”喬茜說著放下了手臂,“我想我今年的生日應該會在片場度過,因為我得儘快完成工作,這對我很重要。”
“甜心,能不能不談工作——迪卡普裡奧不想要工作!”萊昂納多怪聲怪氣地說。
而喬茜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此時她用眼角的餘光瞥向身後的男人,沒有阻止對方的動作,仿佛若無其事地繼續做自己的事。
這顯然加劇了對方原本就不想要壓抑在心裡的**。
他從後麵攀上了她的肩頭,懲罰性地在那裡咬了一口,在表麵上留下一個微紅的齒痕。
喬茜閉了閉眼,用右手的食指抵住對方的額頭,把他頂著一頭濕發的腦袋往外一推,對電話裡說:“好了,裡奧,我有點累了,等我回去找你吧。”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每次在事後打發那些女孩的借口。”萊昂納多玩笑般地說。
“所以你是嗎?”喬茜從容不迫地反問他,不存在任何心虛。
“好吧。無論如何。”萊昂納多沒有正麵回答,隻道:“在我這裡,你是特彆的那個,J。”
喬茜沒有立即接口,而是停頓了三秒鐘,給了對方足夠的遐想空間。
“對於我而言,你也一樣。”她曼聲說,“你一直是我重要的朋友,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