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星緯的聲音聽上去那麼溫柔,羅星緯的胸膛看上去那麼溫暖,所以羅星緯的擁抱一定像星辰大海一樣,讓人神魂顛倒,沉溺其中!
任何一個女人,麵對眼前的這一幕,都可能是上麵這種想法。
而笑得甜甜的、像隻小兔子一樣歡快地撲上去的何皎皎,肯定更是這種想法了!
眼見得她就要撞進羅星緯的胸膛裡了,本來還一派溫柔的羅星緯,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右手,電光石火間就要捏上何皎皎的小臉蛋了!
萬萬沒想到,大熊先生設套,小兔子卻更機靈。轉瞬間,天真無邪的笑裡摻上一絲得意的壞,何皎皎像是早已料到這一出一樣,靈巧地一閃身躲開了羅星緯探來的手臂。
她停在羅星緯夠不到的地方,得意洋洋地衝他眨了眨左眼,給羅星緯遞了一個俏皮的k:“多大人了,還玩這一出!從我穿開襠褲的時候,你就喜歡這樣把我騙過去捏臉,這都十幾年了,你也不變點新花樣!”
“你想多了。”羅星緯一臉“無事發生”的坦然,伸出去的手臂若無其事地上舉,自然而然地伸了個懶腰,他又繼續道,“我就是坐得有點僵硬了,活動一下四肢。”
何皎皎衝他嘟了嘟嘴,擺明了不相信的態度,在保姆車的右側座椅上坐了下來,道:“說吧,又想教訓我什麼呀?”
羅星緯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這小丫頭是真聰明,也是真古靈精怪的。他也隻能老實交代了:“顏姨早上給我來了電話,說你離家出走了,打你電話你不接,給你發消息你不回,可把顏姨氣壞了。我正想辦法要派人去找你呢,鴻淼告訴我說在劇組放飯的區域看到你了。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你了,我想還是要跟顏姨說一聲是不是?”
“不要。”何皎皎雙手抱臂環在胸前,腦袋揚到另一側,故意不看羅星緯,“你要跟她說了,她肯定要你每天都來念叨我,讓我趕快回家相親看店。我才不要過那種日子呢!”
“相親?”羅星緯的音調不自覺揚高了一些,“你剛大學畢業,顏姨這麼著急嗎?”
“就是說嘛!”何皎皎轉過頭來,一把抓住羅星緯的手,跟他訴苦,“星緯哥哥,你說我姐姐都還沒嫁人呢,她怎麼就光念叨我啊!我才不想跟我不喜歡的人相親呢!”
“要是真的過上我媽安排的那種日子,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日複一日過著無趣的人生。”說著說著,何皎皎忍不住喃喃地感慨道。
羅星緯的眼睛垂了下去,視線落在何皎皎握著他手臂的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這個小女孩的手掌小巧精致,像是洋娃娃一般,剛剛好可以被他完全包裹在手心裡。
想著,羅星緯不動聲色地覆上何皎皎的手背,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低聲認真道:“放心吧,你肯定不會這樣平庸地度過一生。”
說著,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很快,那邊接通了。羅星緯含著笑,禮貌道:“顏姨,是我,星緯。對,我找到皎皎了。她現在和我在一起,她通過了我劇組這邊的麵試,要跟著我一起拍戲了。你放心,我肯定會把她照顧好的。啊,導演有事叫我了,皎皎的事等晚上收工了,我再跟您詳細說。我先掛了,顏姨再見。”
說完,羅星緯就掛斷電話,然後衝著何皎皎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手機,笑道:“搞定!等到了晚上,我說這邊已經簽了合同,木已成舟,顏姨想必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啊——”何皎皎聞言跳了起來,衝上來一把抱住羅星緯的脖子,高興地又跳又笑,“星緯哥哥你就是我的神!!!你終於把我從苦海中解救出來了!!!”
“哪有那麼誇張。”羅星緯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意裡含著一絲無奈,“不過,你也確實要好好做些事,至少拿著成績回家,才能理直氣壯地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呀。”
聽了這句話,何皎皎的情緒降了下來,頗有幾分悶悶不樂地退回自己的座位旁,坐下來,嘟著嘴道:“哪有那麼簡單啊。我當群眾演員,等了一整個早上,腿都站細了,不才拍了一個鏡頭而已?”
說著,她衝著羅星緯眨了眨眼,道:“星緯哥哥,你最開始進入這個圈子,肯定吃了很多苦吧?你都沒跟我說過,那時候偶爾回家還記得給我帶各種我喜歡的小東西”
說著,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手摸向自己的頸間,拉出一根水波紋的銀白細鏈子,站起來走到羅星緯麵前,傾身把鏈子上吊下來的墜子遞到羅星緯眼前,邀功似的開心道:“你瞧,這是你當年掙了第一筆錢後‘衣錦還鄉’,給我買的那個月亮上的小兔子吊墜。這麼多年,我可是一直貼身戴著,睡覺都不摘掉的!”
羅星緯凝望著那個小小的吊墜,純金打成月牙的形狀,下半彎裡趴了一隻白金小兔子。羅星緯記得,當時這個吊墜價格並不低,但是他一眼就相中了,毫不猶豫就買了下來,因為
“你說,我的名字與月亮相關,性格卻活潑調皮得像月亮上那隻小兔子。所以你看見這個吊墜就想到了我。”何皎皎笑著回憶道,“本來我還不覺得,結果你這麼說了,我自己慢慢也開始這麼想了。這些年我各種id都叫‘月亮上的小兔子’,可都是你的鍋!”
羅星緯微微抬起眼睛,凝望著這個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看著女孩微微翹起的眼角,挑著陽春日光照著水波瀲灩一般的光,一時間隻感到迷了眼,又亂了心。
他按下自己那抹躁動的心思,寵溺感膩在嗓子口,淺淺笑道:“好好好,我背起這口鍋。我對你負責。”
最後那五個字,也不知怎麼就出了口,羅星緯把自己說愣了,也把何皎皎聽得呆了呆。
她眼睫如黑色蝶翼一般忽閃著,落在羅星緯的視線裡,卻似在他心口掀起顛覆星辰的風暴一般。
羅星緯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自己的意思,卻覺得口乾舌燥,什麼話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