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小金烏們上一次就是用類似的手段搞掉了另一個對家,自然對這個計劃充滿了信心。
兩個營銷號也沒什麼阻止的意思。
他們的確清楚這計劃漏洞百出,甚至主動牽扯薛今是很有那麼點腦子有包的味道,但現在圈子裡不就是這樣嗎?
外人以為的抹黑和公關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實際上的公關和手段,就是看誰家聲音大。
再說了,小金烏們給的錢多啊,錢到位,乾什麼不行?
他們覺得這個方案可以,那就按這個方案執行唄。
就算真的翻車了,也就是滑跪道歉的事兒,怕什麼!
兩個營銷號都不是第一次和小金烏合作了,對於報酬他們十分滿意,也沒有上報給經紀人或者鼎盛娛樂的意思。
他們是公司養的營銷號不錯,可有錢乾嘛不賺?
這一晚,所有人各懷心思,人人都滿意得很。
恐怕直到翻車前,一心向錢看、常年流水線培養大量愛豆、一個流量過氣立刻推出另一個、手下握著幾十個營銷號大V的鼎盛娛樂都不會意識到,他們最終會被自己這一套培養模式和公司風氣坑得頭破血流。
……
山裡空氣質量好,第二天一大早,節目組工作人員和嘉賓們陸陸續續醒來,打開窗戶,都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池輕舟起的比較早,洗漱完池清寧才從床上坐起來,搓著臉醒神。
他沒有出聲,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路上不少人看到池輕舟,都會主動點個頭或者打聲招呼,池輕舟笑著一一回應,順道在度假山莊裡轉了一圈。
趁著直播間沒開,附近也
沒有彆的人,他仔細檢查了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沒看到什麼不對的地方。
但他放不下心。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盛一杭和風衣男昨晚出現在這裡,應該不隻是為了激活弟弟身上的標記。”
池輕舟抿著唇,有些苦惱地詢問邢霜棧。
“肅哥,昨晚我睡著之後,山莊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邢霜棧平靜地回答:“沒有什麼異常,鏡暝山大墓也還是老樣子,鬼氣和死氣持續外泄。”
隻不過外泄很輕微,沒有昨晚洛聽和羅淮玉打起來時那麼驚人。
池輕舟低頭想了一會兒,緩緩嗯了聲。
邢霜棧問:“怎麼了?”
池輕舟:“沒什麼。我就是在想,以前的我為什麼要讓阿聽幫我保管這串銀鏈。”
邢霜棧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這串銀鏈在我記憶中,沒有什麼特殊用途。”
至少三年前還沒有。
池輕舟道:“我也沒有印象了。”
雖然三年前的他和阿聽說過,這串銀鏈對陰物有很強的克製功效,但對於他本人而言,這並不是什麼特彆要緊的法器。
以他的實力,根本無需這種東西錦上添花。
所以,這串銀鏈必然有其他作用。
池輕舟一時想不到自己會用這串銀鏈做什麼,隻是莫名覺得,銀鏈和風衣男多半有點兒關係。
他不信風衣男隻是為了池清寧而來,可不管怎麼檢查,山莊裡都沒有異常。
池輕舟踢了踢腳下的草坪,少見地有些煩躁:“我想多了嗎?”
邢霜棧怔了怔,陡然意識到池輕舟的情緒不太對。
“輕舟,冷靜!”他立刻安撫道,“你有些不理智了。”
池輕舟動作一頓,目光緩緩變深。
原來是這樣。
他就覺得那兩個人的目的不會這麼簡單,果然,他們的目標不是弟弟,而是他。
是屍氣吧?
他歪了下頭,開始思考那兩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邢霜棧迅速從影子裡走出,把他按進懷中,將提純過的陰氣輸入他的經絡。
幾乎是同一瞬間,絲絲陰晦的屍氣就像遇到貓的老鼠,瘋狂在他經絡裡逃躥起來!
邢霜棧臉色一冷,想起風衣男那一手神鬼莫測的氣息隱匿手段,很快理解了對方的意圖。
他不一定真的想把池輕舟怎麼樣,但絕對希望池輕舟變得不理智。
而池輕舟呢?
他是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不對,還是早就另有打算?
對方真的是成功趁虛而入了嗎?
邢霜棧看了眼似乎在狀況外的池輕舟,壓著心頭怒火,一把將池輕舟抱起來,大步向山莊正在修繕的地方走去,徹底避開可能找到池輕舟的普通人。
隨後,他借著大墓外溢的鬼氣,從山林中抽取了大量清氣和陰氣,利用自己作為轉換器,提純後儘數輸入池輕舟經絡。
池輕舟緩緩歎了口氣,伸手按住邢霜棧的胸膛,想把他推開。
邢霜棧低聲喝止:“彆鬨!繼續讓屍氣留存在你經絡裡,你很可能失去理智。”
池輕舟道:“肅哥,你也冷靜一些。我失控不一定出事,但你在短時間內強行提純大量陰氣,傷口很有可能出現問題。”
邢霜棧靈魂上的傷是天雷留下的,沒有那麼容易愈合。
彆看他是隻滅世級厲鬼,還有一手提純陰氣、護持池輕舟靈魂的術法,但這都是建立在他消耗自己的前提上。
池輕舟盯著他的眼睛,輕聲說:“肅哥,你埋骨的地方就在附近。如果你傷勢複發,大墓真的不會受到影響嗎?”
邢霜棧自顧自將陰氣輸入池輕舟經絡,為他理順氣息,祛除屍氣。
他答非所問:“你身上的屍氣不是盛一杭的,應該是那名法師本人的屍氣。”
池輕舟:“我知道,但這不重要。”
他抓住邢霜棧的衣領,將對方拉向自己。
“肅哥,我更在乎你。”
邢霜棧動作頓了頓,將最後一縷屍氣徹底驅散出去,微微垂著頭,勾起了唇角。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輕舟,你怎麼知道我此刻所為,不是你三年前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