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鏡暝雪峰(25)(2 / 2)

邢霜棧無法回答這個問題,16594號也很是茫然。

苗女聽了半天,沒太理解池輕舟的意思,見池輕舟還打算研究一下,就決定先告辭。

“池先生,你的祭祀我不好參與,就先回寨子咯。”

池輕舟回過神,笑著同她道彆。

苗女向他揮揮手,轉過身,腳步輕快地向寨子方向走去。

她隻走了不到五十米,藏在身上的蠱蟲忽然躁動起來,瘋了一樣從她身上竄出,向一棵大樹後襲去。

苗女一驚,意識到不對,當即拔高聲音:“池先生,有人!小心!”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大樹後就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一聲哀嚎急促而綿長,仿佛是某種野獸皮肉被生生撕扯開那一刻發出的悲鳴。

池輕舟抬起頭,透過榕樹樹冠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月色在這一瞬間愈發明亮。

他冷靜無比地將手掌貼在係統的殘骸上,仿佛完全沒有感知到危險。

下一秒,數不清的螢火蟲從四麵八方撲來,如同撲火的飛蛾,一頭撞進係統殘破的外殼。

鏡暝山頂峰的祭壇短暫亮起粼粼幽光,淺淺的藍色與池輕舟所在的地方相互輝映。

龐大的情緒宛如洪流,自鏡暝山山頂倒灌而下,眨眼衝到池輕舟指尖。

被鏡暝山祭壇提純到極致的情緒化作無邊無際的力量,順著池輕舟的手掌流向他每一條經絡。

這些力量在他體內循環一個大周天,循著靈魂之間牽引,湧進他另一半靈魂。

殘餘的詛咒抵擋不住如此龐大的能量,頃刻被衝刷而出,在影子裡翻滾著,瘋狂想要回到池輕舟靈魂中。

然而這些詛咒與龐大的情緒相比,力量實在太過微弱。

哪怕它們自血緣中孕育,到了這一刻,也徹底失去了可供紮根的土壤。

被凝聚成一團的詛咒驟然從池輕舟影子中脫離,像是不受控製一般,落在破碎的係統內。

那些螢火蟲早已化作最原始的模樣,淺綠色的山林清氣掙紮著、翻湧著,很快與詛咒結合成一團不斷沸騰的漆黑液體。

靈魂被撕扯的劇痛讓池輕舟忍不住輕哼一聲。

同一時間,他眼前的一切景色開始倒轉,不到半秒時間就硬生生被彈出祭壇範圍!

邢霜棧臉色一沉,迅速離開影子,一把將池輕舟抱進懷中,避開祭壇上紊亂的力量,一閃身,後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他一震衣袖擋去雜亂的餘波,低頭仔細檢查池輕舟的情況。

“輕舟,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池輕舟搖搖頭,臉色有些發白:“我沒事,是——”

“我是獨一無二的!我才是獨一無二的!!”

發瘋般的咆哮從祭壇中心傳來,打斷了池輕舟的話。

兩人下意識看過去,一個瘦弱的男人正站在祭壇上,高舉著雙手,用力搖晃。

隨著動作,他的帽子被手臂打落,露出一張神情癲狂的麵孔。

他臉色蒼白得不像活人,五官非常平凡,一雙眼睛卻是罕見的重瞳。

邢霜棧目光一凝:“這雙眼睛……他是當年那個小孩。”

池輕舟仰起頭,稍微抿了抿唇:“肅哥,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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