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深被用了無數種方法檢查身體,最終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邶家的傳人們見狀,就三番五次上門威脅,長老會隻能捏著鼻子給邶深補償。
可玄協砸了不少
資源下去,邶深的資質沒有一點提升?[(,邶家門徒見狀,也就正大光明地將賠償全部昧下。
邢霜棧冷漠的目光掃過邶深,無視邶深氣得發抖的背影,語氣愈發嘲諷。
“這世上從來不缺寬於律己嚴於待人的人,那些老東西就更是如此。他們可以反複騷.擾彆人,卻不允許其他人一次又一次對他們伸手。”
邶家那些徒子徒孫一次次索要好處,最終激怒了那群老東西。
他們和邶家門徒發生了激烈的衝突,雙方手段儘出,邶家甚至放出了一直藏於暗室中的一尊不化骨,最終兩敗俱傷。
長老會大多數人油儘燈枯,玄協因此大換血,邶家也徹底沒落,就隻剩下邶深和另一個年輕人。
在這種情況下,邶深遲遲沒有展現出太強的實力,壓根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一是因為他年幼魂魄輕,傷到了根本;
二是長老會的舉動無意中砸實了他天賦不行的說法;
三是邶家門徒幾乎全部死亡,沒有人教導,他進步慢簡直再正常不過。
池輕舟了然。
“但其實,他的天賦也沒有差到傳聞中的地步。他是被鬼氣拖累了,找不到合適的修煉路子,還影響了身體發育。”
終於念完咒語的邶深猛地回身,爆怒道:“閉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人,我的天賦千年難遇!”
“這一切不過是我為了隱藏身上的鬼氣,故意製造的假象罷了!”
“你這樣愚蠢的人,怎麼會懂我的運籌帷幄!”
池輕舟被吼得眨了眨眼,過了幾秒,才恍然地用右拳錘了下左手手心。
“哦,原來這就是盛一杭所說的嫉妒。”
他盯著邶深怒火重重的眼睛,好奇道,“你剛才使用的那個術法,將我從祭壇上轉移出來的,應該就是以嫉妒作為牽引吧。”
邶深麵皮抖了抖,眼珠輕顫。
池輕舟頷首:“看來是了。那麼更早一點兒,祭壇突然啟動,也是你引動了陣法。這個陣法,也是以嫉妒為引子的吧?難怪你一定要偷走盛一杭,嫉妒,應當是他起屍之後天然掌控的能力。”
“閉嘴!你閉嘴!”邶深再也忍不住,厲聲高喝,“盛一杭,你還不動手!”
苗女搖搖頭,嗤笑道:“你在找那個活僵嗎?他早就跑掉了哦。”
邶深皺了皺眉:“胡說八道!”
他掐了個法訣,表情陡變。
盛一杭真的不見了。
池輕舟歪了下頭,看著邶深:“你剛才念的咒,似乎是想把從我身上剝離的詛咒牽引到你自己身上?”
他思索著,緩慢地問,“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能維持現在的狀態,好好活著,是因為我身上存在詛咒吧?這種事情,是個正常人都該知道不可能的吧。”
邶深神色一僵:“你說什麼?”
池輕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將自己剛才的話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
邶深嘴唇顫了顫,目光有些渙散: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池輕舟覺得邶深真的好莫名其妙,難道是腦子不好?
但他是個善良的人,邶深這麼在意,他當然會滿足邶深的要求。
於是善良的池輕舟又重複了一遍他之前的話。
“不可能,你故意胡說的。”
邶深渾身顫抖,語氣卻詭異地冷靜下來。
“我親眼見到的,你和你一個朋友商量,為了不讓鬼氣繼續割裂你的靈魂,你要引導你母親對你下詛咒。”
他一開始也不信這種離譜的做法,但在聽到池輕舟那些話的第五天,他發現池輕舟身上真的多了一道詛咒,而且是以血緣為引的詛咒。
池輕舟原本不是很穩定的靈魂,竟在那之後真的穩定下來。
這是他親眼所見,怎麼會是假的呢?
怎麼會呢?
池輕舟聽懂了邶深的意思,有些驚奇地看著邶深。
原來讓邶深誤會他媽媽是個巫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好像也不是太意外。
是三年前的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邶深居然就這麼信了?
池輕舟頓了頓,表情裡帶了幾分“這個人腦子好像真的不好使”的苦惱。
他好心地對邶深澄清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我說那些話隻是氣話?又或者,我當時也是誤會了呢?”
邶深陷入呆滯。
不可能。
三年前的池輕舟明明就是在身上有了詛咒之後,靈魂才穩定起來的。
他當年能闖進鏡暝山大墓,帶出邢肅,不也是因為靈魂穩定,實力飛速提升導致的嗎?
什麼詛咒不能穩定靈魂,他不信。
他研究了三年,確定這就是以.毒.攻.毒的效果!
池輕舟是騙他的!
騙他的!
邶深不斷告訴自己他是對的,池輕舟在說謊,可自他念咒結束後毫無動靜的那團詛咒,卻仿佛正在印證池輕舟的說法。
如果他的結論真的是對的,那詛咒為什麼沒有直接流到他身上?
所以三年來他的全部努力,其實都隻是池輕舟的一句戲言?
邶深緊握雙拳,站在月光彙聚之處,蒼白的麵孔上滿是狼狽。
“你這麼做,就是為了耍我嗎?!”
池輕舟迷惑地看著他:“我沒有那麼無聊的。”
見邶深怒目而視,似乎一點兒都不信,他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發,誠懇地解釋說,“我那麼做,應該隻是希望你在三年後能幫我剝離詛咒吧。”
祭祀也是很累的呀。
而且利用祭壇去剝離詛咒,肯定要耗損很多法力。
以邢霜棧的性格,他要是知道這種方法能行,肯定不會讓自己動手,而是親自上。
但邢霜棧也受傷了呀。
讓邢霜棧耗費力量去
啟動祭壇,對邢霜棧的傷勢也沒有好處。
所以邶深願意幫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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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輕舟想到這裡,發自內心地感激道:“邶深,謝謝你。雖然你以前偷了邢霜棧的鬼氣,但你真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等會他幫邢霜棧回收鬼氣,一定會保住邶深的性命的。
“……你!!”邶深差點兒被這句真心實意的感謝氣吐血。
他惱火地望向池輕舟,在看到池輕舟眼神的那一刻,下意識頓住動作。
電光石火間門,他讀懂了池輕舟的意思。
池輕舟要回收他身上的鬼氣。
邶深臉色大變,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再也顧不上更多,手中一掐法訣,就要像上次一樣原地遁走。
池輕舟瞪圓了眼睛:“哎,你彆走!我還有很多問題沒問!”
他一把抓住邢霜棧的手,邢霜棧心領神會,抱起他一個跨步就掠到邶深麵前。
邶深毫不猶豫發動保命的術法,不等他骨肉溶解,四棵巨大的榕樹忽然晃動起來。
無數氣生根向他撲去,霎時將他捆在正中央,動彈不得。
邶深又驚又怒,抬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池輕舟,一狠心,咬破舌尖,往右臂吐出一口腐敗的血液。
下一秒,他手臂上的陣法被激活。
池輕舟心頭一凜,隻來得及一手抓住他,一手抓住邢霜棧,整個視野就被無數怪異的色彩充斥。
那些色彩飽和度極高,猶如斑駁的萬花筒,令人目眩神迷。
池輕舟不禁有些眩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昏沉中回過神來,後背就靠上一片結實的胸膛。
池輕舟下意識回頭,目光在邢霜棧臉上停了一瞬,就被他身後的墓室吸引了注意力。
他不太確定地輕聲問:“這裡好眼熟,是……哪一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