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寧隻覺得脖子一緊,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他登時惱怒不已,反手狠狠甩在宋煜知手腕上,使勁打開對方的手,勃然道:“你扒拉我乾什麼!是腦子有什麼病嗎!”
宋煜知嗤了一聲:“先來後到四個字你懂不懂?我先來的,要和池老師交流也是我先!你自己不講道理,還好意思指責我?”
池清寧大聲冷笑:“哈,你先來的?笑話,明明是我先到的!”
宋煜知不屑地提高了聲音:“胡說八道,明明是我先來的。”
兩人用力蹬著對方,一時間門竟忘記保持藝人應有的表麵和諧。
池清寧甚至挽起了袖子,一副絕不和宋煜知善罷甘休的架勢。
宋煜知又冷笑一聲,一點都不怕池清寧這舉動。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他們身邊的房門吱嘎一聲被人打開了。
身著睡衣的池輕舟單手扶著門框,側著身掃了兩人一眼,麵上還帶著淡淡的困倦。
“大早上的,在我門口吵什麼?”
嚇了一跳的池清寧:“……”
驚慌尷尬的宋煜知:“……”
兩人立刻轉
開盯著對方的視線,轉身衝池輕舟露出笑臉。
池清寧可憐巴巴地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二哥,我不知道你在睡覺。我把你吵醒了嗎?”
宋煜知下意識躬了躬身,同樣道歉:“抱歉,池老師,我以為你已經晨練回來了。我剛才不該那麼大聲。”
道歉聲重疊在一起,池清寧和宋煜知都愣了下。
他們下意識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對彼此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池輕舟隻當沒有看到他們的眉眼官司,也沒有理會他們的道歉,隻是說:“你們這會兒來了也好,我正有件事要和你們說。”
兩人精神一振,再顧不上對方,急忙緊緊盯著池輕舟,期待地問他是什麼事。
池輕舟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傅聞南下午應該就到靈河村了,你們沒什麼事情的話,下午去村口接他一下。”
池清寧愣了下,剛想回答知道了,宋煜知就變了臉色,急急忙忙打斷他。
“就我們兩個人嗎?”宋煜知小心翼翼地問,“我是說,池老師你是有彆的要緊事要做嗎?就我們兩個去接人的話,會不會有點……”
他頓了下,勉強找了個合適的詞,“不安全?”
昨天晚上他可是親眼所見,那些村民都一個個看起來都很不正常。
就他和池清寧兩個普通人,遇到那種村民豈不是直接白給?
池清寧受到他的提醒,也想起了靈河村那些眼神總是很奇怪的村民。
他下意識附和說:“對,二哥,這個村子裡的人一點都不友好。昨天我和助理從村口過來的時候,他們那眼神,看著就像要打我們。”
而且劇組工作人員是真的和村民發生了衝突,甚至還有人受了傷。
怎麼想這個村子都不對勁,他們自己去接傅聞南真的靠譜嗎?
池清寧想起之前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小聲說:“而且聞哥那邊不是跟著人嗎?是二哥你叫過去的吧。”
池輕舟沒有回答後一個問題。
他隻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聲音輕緩柔和。
“現在不會了。”他迎著兩人疑惑的眼神這樣說,“我昨晚處理了村裡的桃花,你們現在出去,他們一定會很熱情好客。”
清晨的陽光從他身後的窗戶照過來,他的影子似乎在一瞬間門被拉長了。
細微的晃動中,躲在影子裡的係統和正在聯絡下屬的邢霜棧都聽到了屬於池輕舟的聲音。
【就像《萬象》劇本裡那樣的熱情好客。】
……
下午一點半,傅聞南準時到達靈河村村外。
負責帶他過來的濟難法師和池輕舟約好了時間門,為了趕路,專門申請了地府通道,他也算是有幸體驗了一下那些玄術師平時都是怎麼趕時間門的。
好不容易腳踏實地,傅聞南甚至都來不及去想玄術師到底能有多厲害,就扶著一棵桃花盛開的杏樹吐的天昏地暗。
他是幸運的,少有的見到了帶著陰魂趕路的陰差;他也是不幸的,因為這批陰魂大多是死在事故中的,每一個死相都格外猙獰。
濟難法師沒有催他,順道幫他把身上的陰氣清除了,任由他把胃裡的東西吐乾淨,才提醒他已經到地方了。
傅聞南臉色發青,壓根不想理會這個和尚。
他深吸一口氣,遠離自己吐出來的那攤穢物,思考著既然地府都存在,那等他回到家裡以後,還是去找大師好好給他去去晦氣吧。
濟難法師掃了他一眼,淡淡道:“貧僧勸你最好不要再接觸家裡的供奉。”
傅聞南一愣:“什麼?”
濟難法師念了聲佛號,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傅聞南忍不住皺起眉:“你這話什麼意思?彆故弄虛玄,說清楚!”
濟難法師微微一笑,伸手向前一指。
他又念了一聲佛號,慈和地說:“池施主叫來接你的人已經到了。”
傅聞南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池清寧和宋煜知就站在村口,彼此臉上都帶著偽裝的客氣笑容。
而在他們身後,有許多人正用熱切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們,看那個打扮,似乎是本地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