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可以走嗎？”
再次被人打斷了，極其不耐的聲音似從喉嚨深處傳出來，給人一種凜冬將至的感覺。
程意涵張了張嘴，低斂著眉頭，小聲說道，“抱歉，小羽。”
而玻璃屋裡的女孩一直沒有抬起頭，攪拌的動作自然而隨意，似乎並不為所動，一點點的黯然失色漸漸爬上程意涵的眼裡，變得晦暗不明。
“那我等你們中午有空再過來。”
然而直到程意涵拉開木門，也沒有等到樓清羽的回應，神色有幾分失望。
當年的事情她也依稀從宇哥口中零碎的信息得知，陳意涵隻知道樓振宇這些年一直都不敢回去麵對家人，哪怕是在同一座城市裡，也刻意避開了家人極有可能會出現的區域。
愧疚與悔恨一直籠罩在樓振宇心頭上，從來沒有離開過半步。
而這些年，樓振宇暗地裡所做的那些事情，一切都是為了彌補當年自己犯下的那些錯誤，“小羽，不管你信不信，宇哥他這些年都有偷偷補償你和阿嬤。”
視線中那道身影突然一頓，似乎是被女子的話影響到了，程意涵眼前微微一亮，忍不住繼續說下去。
“小羽，你還記當年你初中交不起夥食費的時候，班主任不是突然跟你說幫你申請了免除夥食費的扶助計劃嗎，當年就是宇哥叫我過去幫你交的，還叫班主任瞞著你。”
“還有你去新西方的時候，周末學校不開放練習室，你想跟學校附近的麵包店老板申請借用地方練習，一開始老板不是沒有答應嗎？是宇哥求了老板三天，那個老板才改變主意的。”
“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我也不一一說出來了。”說到這裡，程意涵忍不住頓了一下，“小羽，你小叔叔，他真的有用心去彌補過去的錯誤的。”
溫晴聽著眼前這漂亮女子的一番話，心裡很難不動容，但她還是要看師傅的意思，回頭看向玻璃屋的那個方向，然而樓清羽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一時看不出什麼。
“小羽，宇哥他現在遇到困難了，我已經找過我可以找的人了，但現在隻有你可以幫到他了。”女子的神色緊張又忐忑，咬著牙，開口試探性的詢問，“我不奢望你可以原諒他，但你能不能看在血緣關係上，幫他這一把？”
半響，玻璃屋內的女孩終於有反應了，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說完了嗎？”
“說，說完了。”
女孩冷靜的反應讓程意涵微微有些不安，下一刻，女孩不為所動的抬手，示意程意涵拉開的那扇木門後，“那就請你離開吧。”
“....”
程意涵神色怔愣了半天，良久，踩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溫晴的視野中，身上透出的萬念俱灰情緒讓人動容，溫晴關上木門，走進玻璃屋內，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情緒不佳的師傅，再看師傅手中攪拌的蛋白。
待她看清女孩手中攪拌的東西的時候，臉色微微一驚，蛋白已經...打發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