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包廂的門，慢慢走近，陳林嘴裡含糊不清的話大致上可以分辨出來，等坐在女孩身側的時候，沈子翊臉色因陳林嘴中說的那些話而變得低沉了幾分。
“...當年那群混蛋比不過我和馬庫斯，就慫恿我跟馬庫斯下戰書...我當初也是傻，為什麼要跟他做，做那個約定，...這不是害我徒兒...嗎...媽的！”
身側的女孩淡然自若的聽著這一切，不疾不徐的套著老頭的話，“師父，你說的那個約定到底是什麼？”
“就，就是要你跟馬庫斯那個徒弟比拚一場...”陳林用手撐著下巴，努力想要從酒精的麻醉中掙脫出來，然而又被樓清羽勸著喝了一小口，頭頓時更暈了。
“小羽毛，你說那些人是不是太混蛋了？！...其實，我自己也是個蠢蛋，嗝...”
陳林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努力睜大那一雙迷蒙的眼睛看向身側的樓清羽，“徒兒，我我當初以為為自己能收好幾個徒弟，到時選一個厲害的，最厲害的去出戰。”
“但，我發現這些年，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符合我的心意！”說到最後，陳林眼眶都變紅了幾分，那顆如漿糊一般的腦袋，一想到漂亮徒兒要跟馬庫斯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進行比拚，整個人更難受了。
“這一屆學生，真是太差了，太爛了！怎麼就沒多一個師弟幫你出戰了，嗚嗚嗚....要是你輸了，可怎麼辦啊...”許是酒精的作用，更是讓陳林毫不掩飾，直接在包廂裡嚎啕大哭起來。
“老頭，這還沒比，你怎麼知道我會輸。”樓清羽頗為無奈，也不知道老頭在擔心什麼，她是他教出來的，“師父，你信不過我的實力，還信不過自己的教導能力嗎？”
陳林眼角泛著紅，努力瞪大眼睛看向女孩，神色滿是不讚同，“徒兒啊，不是信不過自己，但是有個萬一呢？”
“你還沒說，如果輸了會怎樣？”
提及這個問題，像是戳到老頭哪個雷點，猛的從座椅上站起來，朝著對麵那一堵牆破口大罵起來。
“都怪當初烘焙協會那群人，又陰險又無恥，等我去找馬庫斯的時候做約定的時候，原本我們都沒想著要做懲罰，但是那群不要臉的人，可能也怕我們的徒弟奪走他們後代的光芒...”
“居然，居然提出，雙方參加同一個比賽...若有一方輸了，以後就不能再參加這個賽事。”在烘焙圈裡，每一場賽事都很重要，特彆是國際級彆的賽事，都是每個烘焙師爭奪榮耀、名揚天下的機會。
陳林一想到自家的小徒兒會，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失去這樣的機會，心裡的愧疚、悔恨紛紛湧上來，忍不住把半杯的啤酒都乾了，就連樓清羽都來不及阻止。
“咚”
哭哭鬨鬨的中年男人滿臉紅暈的趴在桌麵上，而一桌還沒動過的菜式擺的滿滿當當，樓清羽低頭蹙眉沉默不語，似乎在分析剛剛陳林所說的那些事情，沈子翊坐在她身側靜靜陪著她。
良久，樓清羽似乎想清楚了，抬眸拿起筷子把桌上的雪花牛肉倒入火鍋中，忽而一笑，“沈老板，既然老頭醉了，這些咱們一起吃吧，彆浪費了。”似乎剛剛想了這麼久，在想這個問題。
女孩側眸看過來的時候，眼眸閃過一抹狡黠和得意，似乎在報複著陳林之前的隱瞞。
“好。”沈子翊低聲笑了笑。
俊朗的男人眉間眼梢，都是深陷熱戀時的寵溺和縱容，那一顆心在遇到女孩的那一刻，軟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