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笙眸眼沉沉盯著她,眼底那波瀾似要將她吞沒,帶著勢不可擋的壓迫。
案下卻捉著她軟乎乎的小手,十指與她勾纏嬉戲,皆是情人間的樂趣。
崔沁俏臉又欲紅透,眼眸兒濕漉漉的,不堪嬌羞。
“你想我了沒?”他引誘她,
崔沁先是由著心訥訥的點頭,旋即又羞惱地搖頭,躲開他熾熱的視線,胡亂回著,“我沒有...”
嗓音一出,柔得能掐出水,濃濃的情意皆從那顫音瀉出,哪裡像是沒有,倒像是想得很。
慕月笙曉得自己已得逞,眉梢的冷冽化作春暉,皆融在她玉柔花軟的模樣裡。
長得真的美呀,漂亮極了,他也算飽讀詩書,竟是尋不著詞來形容她的美。
春梢枝頭迎著朝露的海棠,雨後夏池裡姿容清絕的芙蕖,抑或是躲在山穀顫顫巍巍舒展腰身的嬌蘭,也如藏在冰霜下俏生生含笑的紅梅。
比之前世,她更像是嬌養長大的花朵兒,肆意伸展她的花姿。
“沁兒,明年七月初七,你便要及笄,我先著人上門提親,將咱們婚事定下,待來年你及笄,便嫁給我可好?”
“你...你當真要娶我?”崔沁回眸正色瞧他,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慕月笙眸眼春風化雨般溫柔,
崔沁羞得垂眸,從他們三人初見至而今,他從未食言,也從未改變過心意。
她沉默了許久,最終鼓起勇氣,點了頭。
慕月笙回府,當即跟慕老夫人提出要去崔府提親。
老夫人這段時日倒是暗地裡見過崔沁,嬌軟軟的美人兒,瞧著極有福氣,好生養,喜是喜歡,隻是,
“我打聽了,他家要招婿呀?”
慕月笙笑了笑,“兒子定會想辦法將她娶進門。”心裡卻想,那崔顥若執意招婿,他也隻能當上門女婿,隻是這話他不敢跟老夫人提,怕把她給氣死。
老夫人頷首道,“咱們慕家若提親,那崔顥定是應允,那這樣,母親明日便著媒人上門。”
“母親,兒子都已想好,打算請齊閣老上門說媒。”
老夫人聞言大吃一驚,“這般隆重?”
看來慕月笙對崔氏女的喜愛,遠在意料之外。
慕月笙正色道,“正是因為崔家要招婿,故而才請齊閣老上門說媒,這樣崔世叔才不敢推拒。”
心下琢磨,他定要給崔沁最盛大的婚禮。
老夫人苦笑,“成是成,隻是那齊襄可不一定樂意跑這一趟。”
齊襄極好麵子,崔家並非高門,他怕是拉不下這個臉麵。
慕月笙麵容拂過一抹肅殺,“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剛從江南歸來,賦稅之策推行極為順利,江南豪強俯首,百姓收歸朝廷,這等曠世之功,誰敢逆他鋒芒,齊襄不敢不給麵子。
慕月笙次日去拜訪齊襄,齊襄果然一口應下。
“允之,明日我先拜訪郡主,得了郡主口訓,便攜禮去崔家說媒。”
“如此,多謝閣老。”
是夜,慕月笙見一切安排妥當,心中不免戚戚然,一心想見崔沁一麵,將明日之事悉數告知,遂約了她來大槐樹下。
如以往那般,輕輕攬著她腰身,坐上了樹梢。
慕月笙手臂擱在她臉側,將她護在懷裡,與她話閒。
崔沁得知他請了當朝首輔上門提親,十分驚愕,“你這是恨不得滿朝皆知。”
崔沁不愛張揚。
慕月笙俊臉懸在她上方,“我的沁兒值得最好的。”
崔沁眸眼怔怔凝望他,烏溜溜的眼底,清晰倒映著他的清雋的容。
他這句話便將她心給籠住,她滿眼癡迷,依賴,再容不得其他。
三人兩兩對望,自以為被樹葉遮得很好,情不自禁,兩張臉貼得越來越近。
正待慕月笙欲吻上去時,崔府後院石徑正中,一清瘦的身影將這一幕逮了個正著,他氣得騰地而起,指著慕月笙大罵道,
“你們倆在做什麼!”
崔顥這一聲吼,可結結實實將三人的魂給嚇沒了,饒是淡定如慕月笙,此刻也慌得與崔沁雙雙從樹上跌落。
明明勝利在望,臨門一腳,功虧一簣。
慕月笙絕望地閉上眼,輕輕將崔沁腰身攬著落地,又飛快退開幾步,迎著那怒火滔天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禮,
“侄兒給世叔請安!”
“怎麼是你?”崔顥借著月色認出是慕月笙來,心跳驟停,一張臉驚懼交加,更多的是怒火難當。
慕月笙活了兩世都沒像眼下這般尷尬,他艱難擠出一絲笑容,躬身道,
“小侄仰慕令愛,已托齊閣老明日上門提親,還請崔世叔....”
“滾!”
“.......”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我今晚要回老家,明天趕回,明天更新估摸著是難了,你們彆等哈,後天再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