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峰氣息粗重,半晌才道:“手帕賣了八萬……頭繩、四萬……”
趙景深倏地閉上眼睛,眉頭緊鎖。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今晚第一次出現了很明顯的情緒波動。他哼笑了一聲,似乎有點不敢置信,眼眸中滿是隱忍的怒意與凜冽的寒光。
他忍不住,也不想再忍,腳下用力直接踩在了徐雲峰臉上,空曠的器材室裡頓時回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趙景深發泄了一通後,勉強拉回自己在斷裂邊緣的理智,沒有再繼續教訓這個人渣。而此時的徐雲峰已經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連起身都困難了。
趙景深心中怒火翻湧,也不嫌眼前的人和環境都很臟了,直接半蹲在地上,抬手抓住徐雲峰後腦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提到了自己麵前。
趙景深直視徐雲峰涕泗橫流的臉,眸色陰沉地問道:“兩校聯誼那天晚上,你給季安然拿那杯果酒,是想做什麼?”
徐雲峰滿眼驚恐地望著他,身體抖如糠篩。
趙景深麵色冷厲,壓低聲音輕喝一聲:“說!”
徐雲峰猛地一顫,喉嚨嘶啞,大聲解釋道:“我沒想對她做什麼,真的!她身邊那麼多人保護,我哪有那個膽子去碰她?我隻是……”
徐雲峰心虛地低下頭,囁嚅道:“我隻是想拍幾張她醉酒後的照片……”
豪門大小姐,醉酒,失去意識。
這幾個詞一起出現的時候,自帶一種曖昧又刺激的意味。
對徐雲峰來說,如果能拍到這樣的照片,他絕對能賺到接下來一兩年的生活費!
他當然是不敢碰季家大小姐一根手指頭的,但是拍幾張照片,偷一點她的私人物品,這種他自認為“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就壯著膽子乾了。
冒一點風險,就能得到那麼多的錢,被季安然發現的概率又很低……這樣的誘惑,誰能忍得住呢?
趙景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但他看著徐雲峰鼻青臉腫的臉,忍住了再次動手的衝動。
先讓他把所有事情吐出來再說。
“你都是從哪裡找的買家?”趙景深又問。
徐雲峰躺在地上,朝後縮了縮,抿著唇一時間沒有說話。
趙景深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冷聲道:“你在計算機方麵確實有些天賦,但我既然能查到你跟彆人的隱秘交易,查到你彆的事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我給你一個自己全說出來的機會,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否則……”趙景深未儘的話語間藏著無儘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