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圓在黑擂台上打得火熱時,白洪正在和舅舅劉中元告她的黑狀。
“舅舅,那個江阿圓欺人太甚,汙蔑我南茂宗無德無修也就罷了,還想壞了您的打算,一定不能放過她!”
劉中元的修為雖然隻有魂丹中期,卻已經是逍遙閣三大管事之一,管著賭坊裡大半司務。
當初利用黑擂台賺凡人的銀子,再慢慢過渡到靈石的主意就是他提的。
也正是因為此,他才能在溫閣主麵前博得好感,擠下了魂嬰初期的黃今,順利升任管事……
劉中元聞言眯縫著眼,瞧了瞧外甥白洪臉上的傷勢。
他雖然吃過消腫的藥,也撤了繃帶,可還有幾處炸傷沒有徹底痊愈。
白胖油膩的臉上,橫生瘢痕,十分明顯。
“你想利用我在賭坊裡的關係,對付江阿圓?”
劉中元輕哼一聲,直接道出了白洪的算計。
白洪見舅舅不悅,尾骨立刻夾緊,哈巴狗般彎下腰,眼裡全是討好。
“舅舅,我這不是替您著想麼?那個江阿圓嘴太碎了,鼓動那麼多凡人到回春堂外罵,黑擂台的事兒八成要捂不住了。咱們不得……斬草除根麼?”
他說罷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劉中元聞言狠厲一笑,猛地將手中的茶杯頓到桌上。
“放心吧,我明日就給他們安排一組魂嬰期對手,必讓這個江阿圓死無葬身之地!”
白洪眼露激動。
“多謝舅舅……”
二人剛要繼續討論,門外突然跌跌撞撞跑進來個小廝,附耳給劉中元交代了一溜的事宜。
白洪聽到“擂台”“不行”“閣主”幾個字眼,心生不好。
果不其然,那小廝一走,劉中元就氣的將茶杯直接摔到了地上,滿臉殺意!
“真是晦氣!也不知道誰走漏風聲,讓夜閣主提前趕回來!黑擂台……暫時開不下去了。”
白洪傻眼了。
“那江阿圓……”
劉中元眼神陰兀,掃他一眼。
“放心吧,黑擂台的事不能傳出去,我馬上安排人手,這些人一個都走不掉。那個江阿圓……也不會活著走出逍遙閣的!”
白洪這下徹底放心了,“多謝舅舅!”
*
“黑擂台停辦?”
此時此刻,位於地下三層的江阿圓和東方竹才剛得知這個驚天消息。
兩場生死擂台結束,他們的債務才剛抵消了八百靈石,距離全清還差一萬多下品靈石呢,怎麼就要停辦了?
江阿圓著急捏緊了牢籠。
“黃長老,不辦黑擂台,那我和六師兄豈不是要被送去流光閣了?”
明明四場擂台就能解決的債務,生生變成五六十年才能還清,江阿圓隻覺得兩眼犯黑,差點氣暈。
黃今看著瘦骨如柴的江阿圓嘴直抽抽,覺得她是真膽大。
“你以為黑擂台真那麼容易嗎?前兩場不過是你們兵出奇招險勝罷了,越到後麵越危險!現在停辦了反而是個好消息。至於閣主要不要送你們去流光閣,得看他的主意了。你們兩個收拾下,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去見夜閣主。”
江阿圓和東方竹對視一眼。
逍遙閣的閣主要見他們?
原來停辦黑擂台是他決定的?
為什麼?
覺得生死擂台打得太容易,想換個法子折磨他們?
想起那頓閣主宴,江阿圓對這位夜閣主升起了熊熊的怒火。
得長得多缺德,才能想出這種坑人的主意!
必然比白洪還醜,還四肢短粗,眉短鼻槽……
*
打過黑擂台的一行修士都被送往逍遙閣議事廳堂,見那位傳說中的“夜閣主”。
江阿圓混在隊伍中間,往周圍掃視一圈,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竟然有三百多個修士……
上至魂嬰期、魂丹後期,下至魂氣初期……
隊伍裡還有幾個熟人。
李真和吳芸。
這才一日不見,吳芸的一條腿就跛了,被李真攙扶著半走半跳,很是狼狽。
他們兩個也看到了江阿圓和東方竹,見師兄妹倆全手全腳蹦的歡快,登時心頭不快的挪開視線。
江阿圓還看到了剛比鬥過不久的錢峰和柳自知。
錢峰遠遠對著她比大拇指,表達著自己的佩服之情。
柳自知則是送來一個白眼,想也知道在腹誹她偷學“琴音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