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圓將坊市內可以買到的符陣石掃蕩一空後就急急去和吳天真碰頭,二人各自將資源攤分隨後就窩在客棧房間裡各忙各的。
江阿圓忙著量產斂光騰移陣和雙聯器陣。
吳天真忙著和鬼市內的各個消息販子傳播消息。
一時之間滿室都是刻刀刻印的聲音和白色信訣靈光飛躥的影子。
吳天真手裡的暗網雖然剛建成幾年,運作起來卻極其迅速,不大一會兒就通知妥當,轉而和江阿圓一起坐下刻印符陣石。
當然,他是刻印不出來斂光騰移陣和雙聯器陣的,他要刻的隻有月光符、清靈符還有衍陣符……
這是江阿圓給他布置的課後作業。
發消息的時候吳天真精神百倍,刻印符陣石的時候就開始下意識走神發呆……耳旁細索不絕的刻印撲簌簌傳來,他一個激靈回神,竟發現自己開始打盹兒了。
從昨夜到今夜,他已經連軸轉了一整天,怪不得會覺得累。
吳天真轉頭看向對麵的江阿圓。
人家一手兩柄刻刀,腳下用固定夾子夾著兩個符陣石,一心二用下刀入神,刻印半天,竟然沒刻壞一塊符陣石。
正常道修來來回回用腦一夜,早該疲累,最不濟也得停下來打個坐清清神,江阿圓可好,和宗主爹聊了那麼久的陣法,又衝去街上買了一下午的符陣石,到現在還手下不停的刻印著符陣石……
這哪裡是個道修,分明是個機器!
人比人,氣死人啊。
吳天真心內酸成了海。
“江道友,你是怎麼做到連軸轉還能一心多用的?為什麼我一碰到符陣石,腦子就停了,一想起收發消息,腦子就活了?”
江阿圓手裡動作不停,隻掃了他一眼就涼涼的道。
“吳道友,你把自己的喜好看得太死了,其實在符陣石上刻印痕跡,不也是在和符陣石溝通?你換個想法,自然就不覺得煩躁了。”
江阿圓隻說過這一句就繼續量產符陣石去了,可聽罷的吳天真卻如遭雷擊的蹲在當場。
好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濁氣。
是啊,也許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就是錯的,大道其通,符陣石和八卦也並非沒有互通之處……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江阿圓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能不受影響的刻印符陣石,而他卻連常見的月光符、清靈符和衍陣符都刻印不好。
吳天真將心態調整,重新盤腿坐下,隨後從簡單的月光石刻起。
月光符再簡單不過,隻需要眨眼的功夫就能刻印一塊出來,但江阿圓說了,他的手法有些繁雜,需要簡練。
既然是符陣,那麼隻需要留足保持符力的刻化痕跡便可以,然後按照江道友所說的,讓手形成習慣性的動作,便能騰出一般心神去刻印新的符陣石……
*
一整夜就在二人此起彼伏的刻符聲中過去。
天光從窗戶透亮進來的時候,江阿圓身邊已經堆起了高高的一座符陣石小山,她伸了個懶腰,長歎一聲。
“滿額五百塊,完成!”
“哢啦!”
聽到她出聲的吳天真手下一個滑擦,刻壞了符陣石,隨後他便雙眼發青滿臉怒火的朝江阿圓瞪過去。
“江道友,你怎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我差一點同時刻出三塊符陣石的時候說!”
江阿圓一點都不覺得愧疚拍了拍他的肩膀。
“吳道友,既然能成功一次,也能成功第二次!天色不早了,我答應吳宗主的五百套斂光騰移陣和雙聯器陣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我得走了。”
吳天真一愣。
“交給我們?難道江道友你不和我們一起去散播符陣石嗎?”
江阿圓搖頭,看向窗外。
原本因鬼方城駐空後變得黑沉的天際間,此時正在邊緣處隱隱綽綽的泛起紅光黑霧,疏忽閃爍不絕。
那是萬鬼壓城而來的煞氣所化。
她輕聲道。
“我想接取鬼方城發布的懸賞榜,去外圍轉轉。”
怕鬼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
就好像她糾結自己在茅山宗的地位,總是無法兩全。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可以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何去何從,可以讓她戰勝過往,看清楚自己在驚嵐界真正的位置。
*
江阿圓出了客棧後就去連台廣場中央接懸賞榜單。
拍賣會後,連台廣場連陣法都沒撤就被鬼方城以張貼懸賞榜為名直接征用。
此刻滿廣場上都浮動著高高低低的懸賞浮光。
最大最亮的那個自然是鬼方城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