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沒能奪到寂滅天雷,衛山河因此被孫同深罰去悔過崖足足三個月,直到宗門大比前夕才被放出來。
雖然孫同深死了,可他不敵江阿圓的傳聞卻早已傳遍宗門上下,以至於他都被任命為此次大比領隊,還有人明裡暗裡不服,要不然季石歸也不會帶著一半隊伍離開。
他今日一定要讓這幫人看清楚,他衛山河曾經是日月器宗的大師兄,今後也會一直是!
而這江阿圓,注定要成為他證明自己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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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山河長劍劃空,在空中留下一道久未散絕的靈光,隨後整個人便和江阿圓戰在了一處!
耳聽著“拚拚乓乓的棍劍交接聲,日月器宗的一幫道修都是振奮連連,可對麵的茅山宗五人外加一個黃靈蓉,卻都是麵色詭異。
黃靈蓉偷偷傳音,“這個衛山河,當真已經魂嬰後期大圓滿了嗎?”
劉一刀點頭,“錯不了,他一身氣息凝聚,劍出鋒芒,氣運足然,估計距離突破也隻差一個契機了。”
修為最低的遲雪聞言越發蹙眉,“那難道是我看錯了?那些他留在空中的靈跡,不是他靈力不穩,而是故意的?”
衛山河靈力豐沛,出劍迅疾,可卻每次在出招時總會故意泄露不少靈跡來維持自己的劍影,甚至連修為隻有築魂後期的遲雪都看出來了。
這樣的行為,在真正的比鬥中,除了好看,完全一無是處,隻能浪費靈力。
他這是有多自信,在和江阿圓打鬥中竟然還故意泄出靈力來給自己打光照影?
六人麵色詭異過後便齊齊挑起眉頭,麵帶好戲。
劉一刀甚至已經忍不住要笑出聲了,“這衛山河,當初在浮荒山巔的時候就有些傻,明明帶了那麼多弟子可以組陣,將小師姐手裡的寂滅天雷搶回去,卻被她幾招放倒以後就退走了。聽說回了日月器宗就被孫同深罰去悔過崖蹲著,如今再出來修為是大升了,怎麼腦子反而像是注水了?”
和小師妹打,居然還泄靈,彆人都生怕靈力不夠用呢,他可倒好。
看來今日這衛山河,依然逃不開敗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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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玄天大殿中,因為江阿圓和衛山河的對陣,已經有機靈的人開了暗盤,開始挨個打問要不要下注。
衛山河兩次惜敗,都折在了江阿圓手裡,可那個時候的江阿圓是築魂後期,現在還是築魂後期。
再加上前不久茅一平才在眾人麵前公然承認江阿圓隻頓悟了一個時辰,如今就連知道些內情的黃興丘都覺得江阿圓會敗。
畢竟那衛山河從悔過崖出來以後,就幾乎要一步化神了,一個化神期,對上一個築魂後期,還用想麼?
有道修問過一圈,收繳了一大堆賭注後,壞心眼的湊到了茅一平身邊。
“茅宗主,如今殿內都在暗壓江阿圓和衛山河的輸贏,奈何江阿圓勢弱,賭注比例都已經被壓到了一賠十,您身為他的師父,難道就這樣乾看著麼?”
茅一平胡子一瞪,白他眼,“我家阿圓怎麼可能輸!”
那道修見激起了對方欲望,立即順杆爬的道,“您看,我今日這盤由逍遙閣坐莊,雖沒有攤位,卻有牌為證,起步十萬押注,您既然要給江阿圓撐場麵,怎麼也得拿個百萬靈石裝勢吧?”
江阿圓在風野河岸一夜暴富,迄今為止都未聽說她用那些錢乾什麼了,都是一個宗門的,這茅山宗宗主手裡絕對有錢。
反正都要坑了,多坑一筆是一筆,還少些賠莊呢。
那道修美滋滋的,然後就見茅一平果然從芥子囊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個……白色的靈石袋子?
道修呆了。
他下賭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了隨身攜帶著白色靈石袋子的宗主。
這茅山宗宗主,也忒窮了吧?
難不成江阿圓沒給他留錢?
茅一平這摳搜模樣,就連一旁的黃興丘都有些看不過眼了,他直接扔出個橙色的靈石袋子,“這五百萬靈石借你押注,不用還了!就當江阿圓在諸天鏡裡照顧蓉兒的報答。真是一輩子窮摳毛病,給徒弟撐場麵的時候都不出錢,什麼時候出?江阿圓走之前不是將芥子囊都留給你了麼?”
茅一平聞言臉一歪,老大不客氣,“就算給我了,那也是阿圓的芥子囊,我怎麼能擅自動用?”
其實江阿圓走之前,不止給茅一平留了芥子囊,還將自己得來的近五十萬上品靈石都給了他,讓他看著花用。
徒弟孝敬是好事,茅一平又怎麼可能真厚著臉皮去用?這筆錢,待宗門大比結束以後,他自會想辦法花在江阿圓身上。
至於現在,沒錢!
看著黃興丘送上門來的五百萬,茅一平瞥了眼那道修,“還愣著作甚?我再追加五百萬!”
反正錢是黃興丘拿出來的,就當不是自己的好了,茅一平強行挪開眼睛。
那道修收了錢,嘴角大咧,給茅一平兌了牌就又笑眯眯的看向黃興丘,“黃宗主,江阿圓和衛山河一戰關係到茅山宗、靈器宗兩宗去留,您就不表示表示?”
這道修也忒會說話了,黃興丘嘴角一抽,看了看他懷裡都還沒收回去的橙色靈石袋子,冷聲道,“其他道修都怎麼下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