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是馮家唯一的女兒,而顧伽羅又是馮氏唯一的女兒,可以想象,馮家的長輩們是怎樣的寵愛這個唯一的外甥女兒。
鐵檻庵遠離京城,卻並不是與世隔絕,每個月內務府都會派人來送銀米、火燭、香油等物什,除了這些東西,送東西的人還會帶來許多京城八卦。尤其是上流社會的新聞,她們最為關注。
聽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人家的趣事,比如顧家的小姐性格乖張,但家裡寵著,舅家縱著,活得那叫一個恣意灑脫。
雖然現在這位顧小姐‘恣意’進了鐵檻庵,但尼姑們還記得她曾經的‘輝煌’,尤其是她頗受馮家舅舅寵愛這件事,尼姑們的印象最為深刻。
馮家、馮大學士、還有那個聖人的心腹馮大舅?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慧玄被怒火焚燒的神智清醒了些,她頓住腳步,遲疑的看著顧伽羅,似乎在確認她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顧伽羅見狀,繼續毫不畏懼的笑道:“還有我父親,他現在雖惱了我,可我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用不了十天半個月,父親定會想起我的……還有我的母親,她雖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正是因為她是我的繼母,所以有些事才不敢做得太過……哼哼,你們且等著吧,姑奶奶用不了多久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誰欺侮了我,我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慧明從衣角上撕下一塊布,又撕成兩半,塞進了鼻孔裡止血。聽到顧伽羅的話,陰測測的說道:“顧大奶奶,您就彆做夢了,咱們這鐵檻庵可不是普通的庵堂,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我且告訴你吧,鐵檻庵落成四十年,前後關了不下上百個犯婦,除了當初的公主,再無一人活著離開!”
顧伽羅冷笑一聲,道:“不是還有人離開嗎?”
慧玄嗤笑:“喲,顧大奶奶,你好大的臉啊,膽敢跟公主攀比?”
顧伽羅卻道:“為何不能比?公主能離開,還不是靠著聖人開恩?而我的大舅父,是聖人的肱骨之臣,他若知道了我的事,定會去求聖人,而聖人也絕不會為了這點子小事駁了他。再不濟,我還有做國公爺的祖父、世子爺的父親,就算父親不原諒我,舅舅們找上門,父親看在馮家的麵子上,也不會真的那般絕情……”
顧伽羅越說底氣越足,說到最後,她竟是直接威脅起兩個尼姑來,“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我不再追究,可從此刻起,你們誰再敢欺侮我,他日我定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還有,去告訴靜虛那個老賊尼,姑奶奶不想再呆在這個黑屋子裡了,她若識相就趕緊把我放出去。否則,待我舅舅回來了,我定要她好看。”
慧明、慧玄兩人忽視一眼,她們到沒有完全被顧伽羅唬住,但到底心中存了幾分懼意。又想想之前庵主的擔心,竟與顧伽羅說的有幾分相符——是呀,顧伽羅不是六親死絕的孤女,她背後的靠山很多,這次鬨出了醜事,家人又羞又氣,一怒之下將她送進庵堂,但過段時間,氣消了,再想起了顧伽羅的好,肯定會心軟……顧伽羅未必沒有出去的機會呢!
想了想,兩個尼姑不敢再放肆,默默的將破碎的碗碟、跌落的飯菜都收拾起來,默默的往門口走去,臨走前,慧玄還期期艾艾的說了句:“待會兒貧尼再給顧大奶奶送份吃食過來!”
顧伽羅聽了這話,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在兩人快要離開石室的時候,她忽然說了句:“靜虛老尼為什麼把我關進靜心齋,我心知肚明,哼,不就是姚希若那個賤人給庵裡添了香油錢嘛。你們給靜虛帶句話,掙錢的法子有許多,姑奶奶我此刻就有好幾個辦法讓鐵檻庵日進鬥金,她實沒有必要做那等醃臢事!”
顧伽羅知道,她方才的那些‘威脅’用一次還行,日子久了,很難再唬住鐵檻庵的尼姑們。唯有舍出些好處,讓靜虛嘗到甜頭,自己這個‘搖錢樹’才能安全。
還是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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