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卻忘了,自從自己收了郝大忠,這兩個月,她已經從郝大忠那兒拿了幾千兩銀子的‘紅利’。當然就算她想起來,依然會覺得肉疼,幾千兩相對於幾萬兩來說,還是太少了。
羅氏腦門上的青筋暴起,恨聲道:“什麼三爺的名帖?三爺是何等尊貴的人,豈能為個賤奴折了身份?”
婆子有些傻眼,話說自家三奶奶不是最器重郝掌櫃的嗎,怎麼現在——
愣了愣神,想到狗剩塞給自己的荷包,婆子還是很有良心的幫忙說了一句:“那、那郝掌櫃——”
羅氏一甩袖子,“我管他去死!”
說罷,羅氏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她又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道:“你去告訴狗剩,讓他轉告郝大忠,不必擔心,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其他的等他從順天府回來再說!”
不管怎麼樣,六萬兩銀子已經沒了,羅氏骨子裡是個商人,她可不想做人財兩失的蠢事。雖然郝大忠的人品不怎麼樣,但能力還是不錯的。正好自己名下還有幾個鋪子,可以交給他打理,讓他立功贖罪!
但羅氏怎麼都沒想到,郝大忠隻不過在順天府待了兩天,出來的時候,臉上卻多了兩道疤,一條腿也被打瘸了。
那腿因為處理不當,等他出了大牢,尋好大夫醫治的時候,卻再難恢複了。
在古代,做官需要看臉,做生意亦是如此。畢竟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你丫頂著兩道疤、拖著一條瘸腿,到底是做買賣滴,還是混黑澀會滴?!
郝大忠毀容又殘疾,很難再做個迎來送往、四處交際的大掌櫃。
羅氏見了連罵晦氣,直接將郝大忠一家打發到外地的莊子,偏郝大忠運道不濟,剛出了京城,還沒到小湯山呢,便遇到了劫匪,一家子老小受了些傷,唯郝大忠一個被劫匪砍殺,當場斃命!
……此次交手,顧伽羅大獲全勝,既嚴懲了叛奴,又加倍討回了損失,還幫著婆家打了死對頭的臉,真可謂滿貫大贏家。
經此一役,不管是顧家的人、還是齊家的人,都對顧伽羅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而清河縣主愈發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是以,當她收到兒子從西南寄來的信時,暫時將顧氏‘紅杏出牆’的事隱了下來,不止如此,她還幫顧氏說了些好話,直說顧氏是個稱職的齊家大奶奶!
但這世間最不缺‘好心人’,清河縣主為了家宅安寧,對兒子瞞下了某些事,但齊家東府的幾位爺,卻異常‘好心’的將顧伽羅耐不住寂寞、與隔房大伯子鬼混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遠在西南的齊謹之。
隻是,京城到西南路途遙遠,驛路不太順暢,當齊謹之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了。
時間進入了八月,顧伽羅從鐵檻庵回來也有兩個月了,這段時間裡,她重新挑選了丫鬟、婆子,重新梳理了自己的嫁妝,並且整頓了名下的產業,整日裡忙的不亦樂乎。
除此之外,她還要跟著宋氏學習管家之道、禦下之法,以及梳理京中各大世家、望族的譜係脈絡。
另外,皇後賜下來的兩個教養嬤嬤每天都嚴格教導顧伽羅的規矩、禮儀。
顧伽羅忙得恨不得把一天掰做兩天用,不過,她倒也沒有厭煩,反而無比積極的跟著宋氏、兩位嬤嬤學習。
宋氏也就罷了,兩位嬤嬤見顧伽羅如此好學、勤勉,不禁漸漸打消了對她的偏見,反而真心實意的教導起來。除了那些死板的規矩、禮儀,她們還會適時的跟顧伽羅講解一些宮中婦人的爭鬥手段,全都是第一手的教材,非常實用,隻聽得顧伽羅兩眼放光,愈發敬重兩位嬤嬤。
這日,顧伽羅好容易結束一天的學習,又累又乏,泡了個牛奶浴,便上床睡覺了。
秋風徐徐,蟲鳴聲聲,夜色在一片靜寂中漸濃。
顧伽羅睡得很甜,但忽然間,她恬靜的睡顏忽然扭曲起來,身子仿佛被人壓製住了一般,纖細白皙的脖子如同套上了繩索,那繩索正在一點點的收緊。
“啊~~”顧伽羅猛地醒來,坐起身子,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影躍出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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