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安分了兩天,見西府沒有動靜,這才壯著膽子,命自己的心腹丫鬟悄悄過來打探消息。
“小廚房?顧伽羅竟先於大長公主而設置了小廚房?”
齊慎之聽到回稟,先是一驚,旋即大喜。好呀,如此愈發證明顧伽羅有錢有地位,而那個紫葉也是個極受重視的人,否則不會安排她去負責。
另外,紫葉負責齊謹之夫婦的吃食,那麼日後他想動些手腳,比如下個藥什麼的,也能方便些。
齊慎之理順了思路,重新製定了計劃,又尋了個上門拜訪齊謹之的理由,便親自跑來了。
“……謹大哥,那些事雖是羅氏背著我做的,但說到底還是我沒有管好她,讓她闖出如此禍事。”
齊慎之一躬到底,態度無比誠懇,“堂兄,真是對不住!”
齊謹之雖然不知道齊慎之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上前兩步,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慎哥兒,你這是做什麼?羅氏的事已經過去了,且也與你沒什麼關係,你無須如此。”
齊慎之卻搖搖頭。“不不,她現在雖然不是齊家婦了,但做出此事的時候,卻還是我的妻子,她犯了錯。我、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反手握住齊謹之的手腕,一雙比女兒家還有嬌嫩、紅潤的嘴唇微微顫抖,明亮的眼眸中蓄滿自責,“謹大哥,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是不是覺得我來晚了?嗚嗚,我知道我是個沒用的人,文不能科舉、武不能上陣,從未給家裡做過什麼貢獻,但、但我卻是個知廉恥的人,是我的錯。我絕不敢推卸。”
齊謹之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餓了,偏齊慎之還一副‘我有罪,求您寬恕’的可憐模樣。
齊謹之有心推開他吧,又擔心做得太過惹來非議。
忍了又忍,齊謹之才心平氣和的說道:“慎哥兒,我從未怪過你,真的。”
不就是幾個鋪麵和一家子刁奴嘛,怎麼齊慎之弄得跟天崩地裂一般嚴重?
再說了,羅氏也沒能從顧氏手上討得便宜。反而白白賠了幾萬兩銀子,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讓大長公主吃了一回癟,齊謹之高興都來不及,又豈會‘怪罪’?!
齊慎之抬起頭。雙眼亮晶晶的問道:“謹大哥,你、你真不怪我?”
齊謹之不想再跟他糾纏下,點了下頭,又似不經意的看到了角落裡的沙漏,忙道:“哎呀,這都午初三刻(即11:45)了。該用午飯了呢。慎哥兒,你還沒用飯吧,索性在大哥這裡一起吃吧。”
殊不知此言正中了齊慎之的下懷,他暗自竊喜,臉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這、這不好吧。大嫂那兒——”
齊家規矩,除了節日或是重大日子,各房主人都在自己房裡吃飯,沒成家的便在父母房中用。
每日三餐,大廚房做好後,按照份例將飯菜裝進食盒,然後一一給主子們送去。
而大長公主也正是鑽了這個空子,借機刻薄二房的份例。
齊慎之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吃到什麼正經的好東西了,這會兒聽到齊謹之的邀請,口水分泌得格外旺盛。
他這幅模樣落在齊謹之眼中,則成了‘難耐饑餓’。
齊謹之不羅嗦,直接拉起齊慎之,“走吧,咱們回房用飯。至於你大嫂那兒,你也無需在意,她隻有安排。”
“哎呀,這、這可怎麼是好?我明明是來告罪的,怎麼弄到最後,卻成了混吃混喝?”
齊慎之故作無奈的任由齊謹之拖走,嘴裡卻說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
屋裡的顧伽羅已經得到了消息,趕忙命人多準備些飯食,幸好有小廚房,食材也豐富,否則今天這事還真不好弄呢。
顧伽羅安排完這些,稍微整理了下,便迎了出來。
彼時雖有男女大防,卻也不是十分厲害,似齊慎之這種上門來拜訪的,顧伽羅依禮應當出來露個麵。
“慎三爺來了,快快有請。”顧伽羅微一頷首,然後招呼兩人去飯廳。
齊慎之早已羞紅了一張俊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叨擾大哥大嫂了。”
顧伽羅站在了齊謹之身邊,掛著標準得體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慎三爺說這話就外道了,你既喚我們一聲大哥大嫂,那就是自家兄弟,自家人之間無需這般客套。”
齊謹之也笑著點頭,並再三邀請齊慎之入座。
齊慎之仿佛純良的小白兔一樣,怯怯的道了謝,待齊謹之轉身的時候,他忽得衝著顧伽羅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那笑容,端得是燦爛、誠摯,顧伽羅瞧了,卻隻覺得後脊背發涼、雞皮疙瘩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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