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是金銀裸子,而是害人的東西。
顧伽羅沒說什麼,沉默了片刻,才道:“知道了,你做得很好。這樣,你抓緊時間回去,繼續盯著她。”
慧香答應一聲,便又匆匆的趕回沉香院。
“……大奶奶,紫葉她、她——”紫薇臉色有些不好,她和紫葉住一個房間。平日裡的交情也不錯。
紫葉迷上了齊慎之,紫薇是第一個發覺的,當時她就覺得不好,在回稟主子前。她明著暗著的不知勸了紫葉多少回。
隻可惜,紫葉就像是入了魔,眼裡心裡隻有一個慎三爺,姐妹們的勸告,她隻當耳旁風。
之前還隻是有些意亂情迷。到底沒有耽誤了差事。
可如今,紫葉竟、竟敢幫著外人算計自家主人,這妥妥是作死的節奏啊。
顧伽羅笑容很冷,眼神更冷,“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後果如何,也自當自己受著。”
顧伽羅雖在現代待了四年,但骨子裡還是個古人,奴婢與她而言,隻是個‘奴婢’。
顧伽羅也不是什麼惡毒的主子。奴婢犯了錯,乃至背主,隻需按照家裡的規矩懲處便是了。
紫葉是祖母送給她的丫鬟,那就更方便了,她直接把人送回顧家交給老夫人即可。
“……”嘴唇蠕動了下,到嘴的求情,紫薇還是咽了回去。
進了萱瑞堂,清河縣主也已經收拾妥當,正跟幾個心腹婆子交代事情。
齊敏之也在屋裡,跟弟弟齊恒之一起坐在羅漢床的另一邊。兩小的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
見顧伽羅進來,齊敏之和齊恒之趕忙下來,齊齊行禮,“見過大嫂。”
顧伽羅笑道:“敏姐兒和恒哥兒快起來吧。”
兩人這才直起身子。
齊恒之今年十歲了。長得頗似縣主,小小少年很是白淨秀氣,與尚武的長兄齊謹之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古語七歲不同席,齊恒之見大嫂進來,不好再呆在這裡,跟縣主說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東西都準備好了?”
縣主交代完差事,將一眾婆子打發出去,這才柔聲跟顧伽羅說話。
顧伽羅規矩的立在一旁,“都準備好了。”
縣主很滿意:“真是個能乾的好孩子。今年是你第一年來咱們齊家,咱們家又出了那樣的事,唉,今年過年便要格外上心……”
顧伽羅認真的聽著,縣主交代一句,她答應一句。
除夕事兒多,縣主管著一大家子,自然不會清閒了。
婆媳兩個才說了一小會兒的話,外頭便又有管事媽媽來回話。
顧伽羅見狀,不好再叨擾,便告辭出去了。
回到沉香院,齊謹之並不在,他這會兒應該正跟著齊令先在二門外張羅。
“大奶奶,大奶奶,”
慧芸氣喘籲籲的跑進來,湊到顧伽羅身邊,悄聲嘀咕了一句。
顧伽羅挑眉,“你沒看錯?她果然去了那裡?”
慧芸用力點頭,小巧的鼻尖兒上一層汗珠。
“這倒是省了我的事兒了。”
顧伽羅唇角上揚,但眼中卻沒有丁點兒笑意。
天色將晚,喜慶的大紅燈籠已經掛了起來,街上響起了炮竹聲。大長公主率領兩府的男丁女眷,齊齊前往祠堂祭拜先祖。
齊家沒了爵位,但規矩還在,祭祖也嚴格按照慣例,一絲不苟的進行著。
齊令先、齊令源兩兄弟望著一個個的牌位,又看了看略顯簡陋的祠堂,眼中不禁滾下淚來。
其它男丁和女眷們也都百感交集,直到祭祖結束,大家回到中軸線的正廳一起用年夜飯的時候,情緒都沒有恢複過來。
年夜飯很豐盛,家人也齊聚,可就是沒有太多的歡樂與喜慶。
從大長公主往下,每個人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
“算了,今年也不用都聚在一起守歲了,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吧。”大長公主神情落寞的擺擺手,宣告宴席結束。
顧伽羅和齊謹之跟著齊令先夫婦出了正廳,準備去萱瑞堂守歲。
剛出了門,還沒有下台階,齊慎之便追了上來,叫住齊謹之耳語了幾句。
顧伽羅冷眼看著,心道:嘖,好戲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