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齊謹之和徐善仁都做了顧家的女婿,兩人便時常被人拿來比較。
讓徐善仁無比鬱悶的是,齊謹之在各個方麵都能甩他好幾條街。
論才學,齊謹之文武兼修,年少便有才名。而徐善仁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紈絝。
論家世,齊謹之是一等黔國公嫡長子,未來的世子。而徐善仁隻是個三等伯府的嫡次子。
論官職,齊謹之年紀輕輕便已經官拜從四品的騎都尉,輔佐父親掌管著西南大營的一半軍務。而徐善仁隻是個空有虛職的從六品武騎尉。
論嶽父,齊謹之的嶽父是趙國公世子。而徐善仁的嶽父卻隻是趙國公府的二爺。
論……
可以說,但凡是能拿出來與人比較的,徐善仁就沒有贏得過齊謹之的。
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形勢便發生了逆轉。
或許徐善仁仍有許多地方比不上齊謹之,但有兩點,卻能力壓對方——家世和官職。
而這兩點將會很明顯的體現在一件事上,即出門乘坐的交通工具。
大齊王朝建立後,齊高祖對階級、禮儀都做了非常詳儘的規定。
什麼樣的人住什麼樣的房子、穿什麼樣的衣服、戴什麼樣的配飾,使用什麼樣的交通工具……等等等等,全都有嚴格的規定。
就目前而言,齊謹之隻是個無官無爵位的白丁,依照大齊律,他的妻子出行,不能乘坐馬車,隻能乘坐騾車或是驢車。
還有一點,顧氏作為‘平民’的妻子,不能穿緙絲、泥金等名貴衣料做的襖裙,不能戴嵌紅綠寶石的首飾。
哦,對了,連赤金大鳳釵也不能佩戴。
顧伽羅從小都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府二小姐,嫁了人也是雍容華貴的國公府大奶奶,出門的時候排場極大,衣服首飾更是撿著最好的穿戴。
顧琳故意早早的趕來,為得就是看顧伽羅的笑話。
哈哈,一想到趾高氣昂的顧伽羅會穿著一身寒酸的衣裳、坐著簡陋的騾車,委委屈屈的回娘家,顧琳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歡騰、雀躍。
忽聽到夫君的低喃,顧琳笑了句:“不,我從未因為二爺受過委屈,過去沒有,現在更不會。”
她的丈夫再不濟,那也是堂堂伯府的二爺,領著從六品的勳職,反觀顧伽羅的丈夫齊謹之,哈哈,空有一身的本事,卻連個最末等的小吏都不是呢。
顧琳心中的小人早已笑得前仰後合,隻等著顧伽羅到來,圍觀這千載難逢的一幕。
過了一刻鐘,就在顧琳等得有些不耐煩,無聊的掀開車窗簾子看外頭的街景時,從街口駛來一輛八寶纓絡華蓋雙架大馬車,頭前兩匹神駿的駿馬馬蹄踏踏,單看這氣勢,就知道車裡坐著的不是尋常人。
“咦?這是誰家的貴客?瞧著馬車的配飾,竟是二品夫人的規製呢。”顧琳納悶的說道。
顧家所在的坊區是京城有名的貴族區,附近的鄰居要麼是宗室,要麼是勳貴,最次的也是朝中四品以上的高官。
偶爾經過一輛如此高規格配置的馬車倒也尋常。
顧琳並沒有太過在意。
但令她意外的是,那輛馬車竟緩緩的停在了趙國公府的大門前。
緊接著,更讓顧琳驚訝不已的是,從車裡走出來的,不是旁人,竟是她心心念念想看笑話的齊謹之和顧伽羅。
這是怎麼回事?
顧伽羅竟敢堂而皇之的‘逾製’?
顧琳心裡不忿,直接從車裡下來,三兩步跑到近前,裝著偶遇的模樣,似笑非笑的跟顧伽羅打招呼:“噫,二妹妹和妹婿來啦?!”
顧伽羅頓住腳步,轉頭看向顧琳,“真是好巧,竟在門口遇到了大姐姐和姐夫?”
齊謹之衝著顧琳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晚幾步趕來的徐善仁拱手行禮。
徐善仁慌忙還禮不迭,雖然現在齊家沒落了,齊謹之也變成了白板,但齊謹之卻依然從骨子裡透出一種驕傲和自信,這種氣勢,對於紈絝徐善仁來說,還是頗有壓力的。
“二妹妹,你、你竟敢逾製?”
顧琳看清顧伽羅的裝扮後,一根指頭指向她的頭,驚訝的說道。
原來,顧伽羅的頭上戴著火紅狐狸皮做的臥兔兒,臥兔正中嵌著一顆鮮豔欲滴、瑩潤通透的碧色寶石。
顧伽羅挑眉,疑惑的說道:“大姐姐這話從何說起?”
顧琳自覺抓到了顧伽羅的把柄,心中得意,臉上卻做出關切的神情,“哎呀,我的好妹妹,你怎忘了,大周律有雲‘士庶妻不得服渾金衣裳、寶石首飾’,你、你、你卻將這綠寶石明晃晃的帶了出來,這、這不是給齊家惹是非、給咱們顧家惹麻煩嗎!”
顧伽羅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難怪顧琳會‘巧遇’自己,原來她想看自己笑話、順便找自己麻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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