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得出趙家那兩個女人的下場!
而她的仇也就順手報了。
京城繁華,城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馬車慢慢穿過人群,朝賀家的方向趕去。
途中,正好路過趙國公府,賀氏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看到國公府門外燈籠上寫著的‘顧’字時,眉頭輕蹙了下。
對了,還有顧氏,明明能早些救自己脫離苦海,卻硬是拖了好幾個月,顯見不是什麼好人!
賀氏就是如此的小心眼兒,哪怕顧伽羅幫了她,她還嫌對方遲了。
顧伽羅並不知道,脫離鐵檻庵的賀氏已經暗暗記恨上了她,更沒有想到,賀氏在未來的日子裡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顧伽羅此時正在跟齊謹之商量赴任的事情。
“……這些大物件兒就不必帶了,京城距離西南遙遠,千裡迢迢的太麻煩,也太招搖了,”
顧伽羅麵前鋪著一張紙,手中握著一管紫毫筆,一邊說,一邊羅列著要帶的行李。
齊謹之點頭,“還有衣物,也不用帶太多,雲南天氣濕熱,皮子、棉袍什麼的基本上用不到。”
他在西南大營待了好幾年,對那邊的氣候非常了解。
“常用的藥材須得多帶一些,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能請兩位醫術好的大夫隨行就更好了。”
齊謹之站在書案前,想到什麼就說出來。
顧伽羅道:“這個方便,我與燕三奶奶有些交情,她們燕家有祖傳的藥鋪,鋪子裡供養了好幾位醫術好、品行好的大夫。到時候,咱們多出些銀子,應該可以。”
齊謹之挑眉,“你跟永興侯府還有些關係?”
燕氏,不就是嶽家老三的娘子嘛。
顧伽羅抬起頭,糾正道:“錯,我隻是跟燕三奶奶交好。”
至於嶽家,從永興侯到世子爺都是隻會吃喝玩樂的廢物,正經差事乾不了,整日裡想著鑽營攀附,顧伽羅根本瞧不上這一家人。
齊謹之眼眸閃爍了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繼續交代:“隨行物品儘量從簡,不過人手要多帶些。”
聖人讓他去芒部,可不是遊山玩水、體驗異地風情,而是讓他做打手的。
既然要打人,拳頭就必須夠硬。
除了武力值高的護衛,後宅的仆婦下人也要精挑細選。
齊謹之可不想自己在外頭打拚,內院卻被當地的土人或是豪強給滲透了。
顧伽羅沉吟片刻,道:“我的幾個丫鬟還能用,但還是缺幾個總覽事務的管事和管事媽媽。唔,母親那兒應該還有一些齊家的世仆,大爺,不如我們請母親挑選幾家穩妥的,隨咱們一起赴任。”
人手不足,是‘顧伽羅’留給顧伽羅的又一個麻煩事。
心腹什麼的,都是從小培養。偏‘顧伽羅’中途出手,將顧伽羅好容易培養的心腹打發一空,隻剩下馮媽媽一家。
就是馮媽媽一家人,也隻有一家五口,根本不夠用。
從外頭買人,風險太大,顧伽羅是土生土長的大齊貴女,她骨子裡還是更相信家裡用了幾輩子的家生子。
隻可惜,她在顧家的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經營自己的人脈,宋氏能給的人也有限。
娘家不行,那就用齊家的人吧。
齊家經過去年的幾次大事,現在留下來的奴婢,基本上都是忠心齊家西府的人。
顧伽羅頂著西府大奶奶的名號,收攏起齊家世仆來,倒也不算太困難。
顧伽羅也有這個信心!
齊謹之聽顧伽羅竟主動要求啟用齊家的世仆,略覺意外。他不是女人,可對於內宅裡的一些門道他還是知道的。
一般情況下,大多數的新婦嫁入婆家,都喜歡用陪嫁的自己人,至於婆家的下人,多是防備、排斥。
顧伽羅卻能這麼做,足見她的坦蕩和真誠,更表明顧伽羅是真正把自己當成了‘齊家人’。
齊謹之心中的某個角落又柔軟了幾分。
夫妻兩個有商有量,家務事基本上都定了下來。
齊謹之不禁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想起了新的問題,“其它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但還差兩個通曉民生庶務的幕友。”
顧伽羅放下筆,按理說,這種外頭的正事,她一個內宅婦人不該攙和,但他們夫妻一起赴任,榮辱與共、生死相依,哪怕是公事,如果能幫得上忙,她也要幫一把。
幕友?
顧伽羅沉吟片刻,忽然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大爺,我倒是認識一個不錯的讀書人……”
那個給她編話本的周文淵,腦子靈活、行事穩妥,且出身市井,應該能升任‘師爺’一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