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顧伽羅,不知哪裡投了大師的眼緣,接連兩次去靜月庵都沒有遭到拒絕,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啊。
“好,女兒省得。”
顧伽羅沒有異議,她也想聽聽顧瓊的打算。
雖然現在顧瓊與她不如小時候那般親近,但到底是她的妹妹,再者,翠姨娘一直對她都很好,就是看在翠姨娘的麵子上,她也要儘可能的關照這個庶妹。
顧伽羅還給顧瓊準備了一份嫁妝,顧瓊成親的時候,顧伽羅可能已經去了西南,所以她想提前留給她。
事情商量定了,顧則安便去書房處理正事了,留下宋氏和顧伽羅母女兩個談心。
“東府的人都搬走了?”
宋氏拉著顧伽羅的手,緩聲問著一些齊家的瑣事,“那位沒有弄什麼幺蛾子?”
“嗯,已經搬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零碎的雜物,估計再有兩日便能徹底弄好。”
顧伽羅知道宋氏所說的那位是指大長公主,便笑著說道:“母親有所不知,這次東府能搬得這麼痛快,還是伯祖母發了話呢。“
宋氏挑眉,略帶嘲諷的說:“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通情達理了?”
宋氏可沒忘了去年‘顧伽羅’鬨出醜聞後,大長公主那副刻薄的嘴臉。
為了撇清齊勉之的‘奸夫’身份,她更是拿出了小時候跟人對罵的農村潑婦架勢,隻把‘顧伽羅’罵了個狗血淋頭、體無完膚。
宋氏是書香大族出來的小姐,講究的是罵人不吐臟字兒,曾幾何時聽過這等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偏那時大長公主既有身份、又有輩分,宋氏再厭惡,也隻能忍著。
事情弄到最後,明明被當場抓奸的人有兩個,受罰的卻隻有‘顧伽羅’一人。
經過那事,宋氏對大長公主的‘蠻橫’有了真正的認識。
顧伽羅的笑意加深,“不止呢,大長公主還大方的準許清二老爺一家繼續跟著她過活,還說什麼‘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等我死了你們再分家不遲’——”
話裡話外都透著對清河縣主‘不敬長輩’、‘不識大體’的不滿。
宋氏失笑道:“對嘛,這才是她的本性。”
母女兩個又說笑了幾句。
宋氏忽的想起京中的一樁奇聞,其中還牽扯到一個與顧伽羅有關的人,猶豫再三,她還是問了出來:“京中最近有樁喜事,你可曾聽聞?”
顧伽羅疑惑:“什麼喜事?”
這幾天家裡因為齊謹之放外任、齊嚴之求真愛的事兒都忙壞了,她也沒時間出門,對京中的新聞並不十分清楚。
宋氏看著顧伽羅的眼睛,緩緩說道:“翰林院趙編修和妻子賀氏和離了。那位賀氏,早兩年的時候‘忽然’染了病,被送回老家靜養。”
顧伽羅愣了下,賀氏?莫非是、是她在鐵檻庵的鄰居?
宋氏捕捉到顧伽羅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和恍然,心中已經確定了七八分,繼續道:“坊間有流言,說賀氏不是染病,而是犯了大錯被送進了鐵檻庵。如今不知怎的,竟又回到了京城,還大張旗鼓的跟趙編修和離。”
顧伽羅脫口道:“什麼?賀氏出來了?”
果然!
宋氏的眉頭蹙了起來。
顧伽羅見狀,不敢欺瞞,隻得將她曾在鐵檻庵見過賀氏的事兒說了說。她也沒有說謊,單隱瞞了跟賀氏交易的事兒。
宋氏略略放心,看來,賀氏能出來,與顧伽羅無關。
據她打聽來的消息,賀氏被送入鐵檻庵一點兒都不冤枉:因為婆母對她要求嚴格,她便對婆母下了毒。婆母雖然救了回來,卻也落下了病根兒。
趙家厚道,看在賀院正夫婦親自上門來謝罪的麵子上,沒有將這事鬨出來。兩家商議後,悄悄的往內務府遞了折子,將賀氏送進了鐵檻庵。
賀氏這等心思歹毒的惡婦,似宋氏這般受過正規閨訓長大的人來說,是非常鄙視的。
宋氏可不想顧伽羅跟賀氏有什麼牽扯,沒得壞了名聲。
顧伽羅還在疑惑,“母親,您說的喜事與趙家有關?還是賀氏?”
宋氏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趙編修和賀氏和離,然後求娶了永嘉郡主的女兒楊綺。”
顧伽羅愕然,原來齊勤之是被趙楚截了胡啊。
這樁親事已經夠曲折離奇了,但不久後,還有一樁親事更讓人瞠目——九公主舍棄情郎(也就是楊旻啦),看中了前來趕考的冀州孝子曲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