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勤之落罪,更主要還是兵權。
在邊陲,大營兵卒屠村、殺民充敵冒功,並不罕見。
顧伽羅這個比喻很不恰當,她也是沒法子了,該說的都說了,不就是殺人了嘛,齊謹之乾嘛一副初次見血的菜鳥模樣?
被誤會了的齊謹之,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人也從夢境中徹底剝離。
鼻端傳來一股淡淡的馨香,耳邊回響著女子輕柔的嗓音,齊謹之眨了眨眼睛,恢複了往日的冷靜,但他沒有推開,就那麼靜靜的抱著她,感受著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溫馨與安寧。
顧伽羅說了半天,嘴巴都有些乾了,齊謹之卻沒有回應。
呃,難道是白天太累,他睡著了?
雙手撐著硬硬的胸膛,顧伽羅抬起頭,不想卻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瞳孔裡映著她的倒影。
齊謹之的眼神無比專注。
顧伽羅忽然覺得一股雄性特有的氣息吹到臉上,渾身都覺得燥熱,口乾得厲害,臉頰也似火燒一般。
“那、那什麼,大爺,我——”顧伽**巴巴的說道。
齊謹之點了下頭,“我知道,伽羅,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他終於可以擺脫那個噩夢了。
或許那個夢中預示的都是真的,但顧伽羅一定不是原來的顧伽羅了。
或者她改了性子,或者她想通了……齊謹之唯一確定的是,他心悅現在的顧伽羅!
他心悅她!
齊謹之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顧伽羅呆愣愣的看著他,“大爺,你、你沒事吧。”這人怎麼了,難道白天砍人砍得太用力,智商也跟著體力一起透支了?
“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我當然沒事!”
齊謹之仿佛卸去了重重的枷鎖,笑容都變得輕鬆,“我就是擔心你,外頭堆著京觀,煞氣重了些,你出門的時候,千萬彆從前街走。”
“大爺放心,咱們剛來,我且要好好安頓一番呢,至少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出門,”
提到出門,顧伽羅猛地想起了白天收到的拜帖,抬手就要去拿炕桌上的錦盒,卻發現自己竟被齊謹之抱在了懷裡。
轟~~
顧伽羅的臉瞬間漲成了紫茄子,用力推開齊謹之的胳膊,飛快的閃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這次齊謹之並沒有阻攔,來日方長,他有大把的時間跟妻子相處,他就不信了,隻要他真心實意的對她,她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動心!
顧伽羅心跳得厲害,怦怦的響動敲擊著耳膜,她低下頭,根本不敢跟齊謹之的視線接觸,裝著找東西的樣子,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著心跳。
可憐她長到十六七歲,在開放的現代呆了四年,卻從未沾染過男女之情。
除了地動那一夜,她還從未像今天這般跟一個成年男子親密接觸。
齊謹之見顧伽羅的耳朵都羞紅了,從頭到腳都透著青澀,心中更加歡喜。
看來,伽羅和他一樣,都沒啥經驗啊。
“香兒,你這是找什麼呢?都要把盒子翻個底朝天了。”齊謹之享受完顧伽羅的羞澀,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曖昧氣氛。
殊不知,他這一聲‘香兒’讓顧伽羅的心跳得愈發快了。
“誰許你叫我香兒了?”顧伽羅細若蚊蚋的擠出一句抗議。
齊謹之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點頭:“也對,香兒是嶽母對你的愛稱,我喚來確實有些不合適。”
顧伽羅暗自嘀咕,算你還識相。
齊謹之卻道:“這樣吧,以後我便喚你阿羅,可好?”伽羅是他的妻子,他應當給她取一個專門屬於自己的昵稱。
“齊謹之,你?”到底是要那樣?顧伽羅猛地抬起頭,她的心已經亂了。
齊謹之深知適可而止的道理,避免顧伽羅真的生氣,忙轉移話題:“東西找到了嗎?咦,這是拜帖?安南王妃命人送來的?”
齊謹之瞥到散落在羅漢床上的幾張拜帖,伸手撿起一張大紅泥金的,打開看清上麵的內容後,笑容不禁淡了下來。
“這是白天收到的,安南王府、烏撒六大家族等都送來了拜帖,我正想著跟你商量一下,看什麼時候方便,咱們設宴邀請她們來做客。”顧伽羅極力用平緩的語氣說道。
“安南王府?”那位還真是不安分啊,安南隔著烏撒幾百裡,他還有讓妻子來‘睦鄰友好’!
PS:有點晚的二更,謝謝flood激ang親的小粉紅,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O(∩_∩)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