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還是香兒有氣魄,”不愧是‘他’的孩子啊,哪怕托生成了女子,還是那麼的強勢、有魄力!
妙真拍了下小炕桌,頗為豪氣的說道:“香兒和齊小子隻管放開手腳去做,慢說一個地頭蛇,就是把天捅破了,還有我給她撐著呢。”
不就是西南的幾家暴發戶嘛,隻要齊家小子不造反,惹出多大的禍事,有她妙真在,都不會有事!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車夫激動的連連叩首,身為世家豪仆,他太清楚妙真大師的能量了。她輕易不發話,但每次開口,其效用不亞於聖旨。
背靠這麼一尊大神,他家大爺和大奶奶就是把西南攪個底朝天都不用害怕了!
……
“主子,大奶奶還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身上穿著尼姑袍,卻沒有剃度,頭發包在帽子裡,慈愛的看著妙真大師擺弄顧伽羅送來的東西。
“是啊,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齊家的車夫都走了半天了,妙真的心情卻依然很好,頗有興致的親自整理那些藥材、水果、山珍,以及牙雕、傣錦、筒帕、銅鎖等小玩意兒。
婦人緩緩點頭,中肯的說道:“最難得的是她的真,老奴冷眼瞧著,她可比那幾位強多了。”
提到‘那幾位’,老婦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冷聲道:“一個個的總想著從主子身上謀好處,整日裡戴著假麵具,妄圖用虛情換真心,我呸!年紀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尤其是那個陶祺,居然還敢肖想馮尚書家的長公子——”
婦人早就看那幾個彆有心機的女孩不順眼了,奈何主子執念太深,每一次都似是著了魔,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幾乎是無節製的寵溺某個她認定的女孩兒。
結果,真‘太子’一個沒有,湊上來的全是心懷叵測的‘狸貓’。
舍些錢財、提攜個把官員都不算什麼,最讓老婦心疼的是,每次事情敗露,主子都會傷心絕望。
這些年妙真的身子一直不太好,也與接連受打擊有關係。
老婦是妙真的乳母,對她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親,妙真心痛欲絕,老婦也感同身受。
對讓妙真傷心的林氏、陶祺等人無比厭惡。
老婦覷了眼妙真的反應,繼續道:“不知為何,老奴總覺得陶祺是故意挑中馮家大少爺,她哪裡是想嫁入馮家?分明就是想為難大奶奶。”
馮明伯,堂堂戶部尚書的嫡長子,出身名門,才貌俱佳,就是娶公主也使得。
而陶祺呢,京中小小六品官的女兒,即便被妙真大師‘教養’了幾年,卻也改變不了她的出身。
更不用說陶祺的性情跋扈,自卑得近乎自大,沒有才學,長得也尋常。
這樣的女子,真正的世家絕不會相中。
哪怕有妙真出麵,也隻能吸引一些勢力、攀附的暴發戶或是新晉勳貴。
馮家,世代書香,馮大學士門生遍布朝野,馮尚書又是聖人伴讀,他的嫡長子又豈會娶陶祺這樣的女子?!
這還是陶祺沒有在妙真跟前‘失寵’的情況下。
如今,陶祺明知道妙真已經放棄了她,卻還提出這個要求,要麼是腦袋被驢踢了,要麼就是故意為之。
老婦傾向於後者!
妙真正把玩著一套精致的銅鎖,聽了這話,不由得抬起頭,“金媽媽的意思是說,她、她故意利用我對她的愧疚,提出這麼一個要求?”然後達到離間的目的?
老婦,也就是金媽媽,緩緩的點了下頭,“老奴聽說,馮家對大奶奶疼愛非常。當年馮氏是在馮家生產的,聽說,連月子都是馮家大太太伺候的。”
妙真眸光閃爍了下,她已經基本確定了‘太子’的真偽,唯一缺少的便是直接證據。
馮家?聖人?
嘭、嘭~~
妙真手一鬆,兩隻雕花繁複的銅鎖掉在了榻上,她卻毫無所查,呆愣愣的盯著某處。
過去她真是太信任皇帝了,從沒有想過,他是知情人。
可現在……妙真抿緊嘴唇,猛地站起身:“我要進宮!”
金媽媽看了眼天色:“今個兒太晚了,宮門都下鑰了,你若去了,必須叩閽。這、就有些過了。還是明天再去吧。”
事情過去十多年了,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為好。
金媽媽不想再讓她一手養大的主子受委屈了!
次日清晨,妙真準時起來。
她夜裡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想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合上眼睛。
這會兒她的眼下一片青色,整個人都沒有精神。
金媽媽勸妙真休息一上午,下午再進宮也不遲,但妙真心裡火急火燎的,哪裡還等得到下午,草草的用了一口早飯,就命人準備好車架,一路朝京城飛馳而去。
“混蛋,這個混小子到底做了什麼?居、居然激起了民變?”
蕭燁將一本奏折丟了出去,恨聲罵道:“京觀?朕讓他去烏撒是做縣令,不是去做儈子手——”
妙真走了進來,彎腰拾起門檻邊兒的奏折,也不避諱,直接打開看了看,嗤笑道:“這是哪位‘能臣’寫出來的奏折?合著他是把聖人當傻子蒙蔽呢。”
蕭燁見是妙真,非但沒生氣,反而收斂了怒容,扯出一抹笑,“阿嫵來了!”
妙真沒有理蕭燁這茬兒,拿手指敲了敲奏折,“聖人,這是哪個傻子寫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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