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頓了頓,微微抬起右手。喊道:“來人,將齊謹之拿下。王爺欲行大事,且先拿這無知小兒的頭顱來祭旗!”
話音一落,從一群破衣爛衫的礦工中閃出幾個身著甲胄、手持利刃的王府私兵。他們滿目肅殺,渾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勢。
諸位官員瞧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直娘的,連全副武裝的私兵都出動了,哪個龜兒子說安南王府沒有異心?!
阿卓悄悄抽出腰間的暗器,她知道。齊謹之不是個莽撞的人,他既這般,定是有所依仗。
果然,還不等那幾個私兵走到齊謹之的近前,齊謹之從袖中掏出一個一指高的小瓷瓶,他神色淡然,標準了目標,直接將瓷瓶往蕭如圭站立的方向丟去。
“轟~”
一聲巨響,小瓷瓶炸裂開來,升起一團煙霧,嗆人的火藥氣味在礦場裡彌漫開來。
早在齊謹之擲出小瓷瓶的那一刹,已經有人大聲喊道:“快閃開,這是齊家秘製的‘瓷雷’,殺傷力極強。”
而齊謹之身邊的官員們也紛紛抱頭躲避,唯恐被爆炸的火藥波及。
齊謹之卻紋絲不動,接連從袖袋裡掏出好幾個小瓷瓶,奮力朝大管家和礦工們丟去。
轟~轟~~轟~~
爆炸聲此起彼伏,一團團的白色煙霧仿若巨型蘑菇一般在地麵上綻開。
大管家護著嚇呆了的蕭如圭私下裡奔逃,礦工和私兵們也躲閃不及,但還是有不少人被炸傷。
一時間,礦場裡哀嚎聲、呻吟聲不斷。
齊謹之趁著混亂,趕忙將自己的護衛召集過來,吩咐了一番,又擠到孟大人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孟大人雙眼瞪得溜圓,驚訝的看著齊謹之。
齊謹之用力點頭,“大人,西南不能亂,雲南更不該受戰火蹂躪,還請您以大局為重,儘快趕回雲南主持大局。”
孟大人心底百味陳雜,在今日之前,他對齊謹之也是頗有怨言的,否則前日於知府訓誡齊謹之的時候,他和幾位同僚也不會袖手旁觀。
但眼下,唯一肯來救他的人,卻是齊謹之。
且更讓孟大人燙貼的是,齊謹之隻字不提一個‘救’字,反而一副求他回去執掌大局的模樣,這讓久居高位的孟大人很是舒服。
緩緩點了下頭,孟大人道:“齊縣令,你、你很不錯!”
孟大人到底是官場老油子,短暫的感動過後,他很快恢複了往日模樣。
隻聽他沉聲道:“我這就回雲南,梁知府向來軟弱,烏蒙六部,我暫且交由你全權負責。保住了烏蒙,日後我定會為你記功!”
齊謹之並不計較這些,恭敬的回了句:“多謝大人提攜,下官定全力以赴。眼下還請您即刻啟程,下官已經在沿途安排了人手,他們定會護送大人安全返回雲南。”
孟大人滿意的點了下頭,旋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起。
齊謹之察言觀色,趕忙說道:“王府裡也請大人放心,馬將軍離開前,曾經留下百餘人,他們潛伏在城內,一有情況,他們便會衝入客舍,將一眾女眷救出新安。”
既然是賣人情的好事兒,齊謹之當然不會忘了自家人,彆看馬翰澤已經走人了,這並不妨礙齊謹之幫舅舅在西南幾位封疆大吏麵前刷好感度。
孟大人徹底滿意了,讚了馬將軍幾句,便任由齊家的護衛護送著出了礦場。
齊謹之如法炮製,又將其它幾位布政使、按察使救出了礦場。
這期間,他時不時的丟出小瓷瓶,將整個礦場炸的坑坑窪窪,礦工和私兵們根本無法靠前。
“哎,齊大人,你、你還有瓷雷嗎,給我幾個防身唄。”
阿卓護送著展老爺和安宣撫使等幾家夷族家主向外撤退,途經齊謹之的時候,舔著臉湊了上來。
齊謹之掃了眼阿卓身後的幾位夷族頭領,經過某人時,他的眸光閃爍了下,卻沒有說什麼,隻默默的從袖袋裡掏出了四個小瓷瓶。
“嘻嘻,多謝多謝!”
阿卓滿臉驚喜,一手接過瓷瓶,嘴裡沒口子的道謝。
齊謹之借著遞給她瓷瓶的當兒,悄聲說了幾句。
阿卓瞪大了眼睛,卻控製著沒有驚呼出來,隻無聲的詢問他:真的假的?你、你不是哄我吧?!
齊謹之緩緩垂下眼瞼,無聲的給出答案:真的!
阿卓咬牙,默默的將瓷瓶收好,待她回到父親身邊時,又恢複了爽朗、活潑的模樣,佯作得意的跟幾位家主炫耀:“瞧,齊氏瓷雷,有這幾枚神器,咱們定能安然離開安南。”
展老爺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滿臉的欣慰與驕傲。
一行人快速的撤出了礦場。
齊謹之不敢耽擱,小瓷瓶的威力雖然大,可也不是沒有時效,待慌亂過後,礦工和私兵們反應過來,麵對幾百人的絞殺,他們也逃不掉。
“走,咱們從另一側山路突圍出去!”
齊謹之領著剩下的七八個護衛,選了個與眾人逃離方向相反的小路,直接殺了出去。
幾名護衛中,有一人望著齊謹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
待顧伽羅和蕭十三及其部下趕到新安的時候,新安已經大亂,城門口上懸掛著好幾顆血淋淋的人頭,其中,於知府等三四位西南官員赫然在列。
蕭十三動用一切關係,百般探查下才得到了齊謹之的下落——
“什麼?大爺失蹤了?什麼叫失蹤?他、他怎麼會失蹤?”
PS:謝謝有玉璿璣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那啥,齊氏小夫妻迎來了婚姻生活中的第一個磨難,(*^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