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小事,彆看齊謹之現在貌似取得了不小的戰績,而事實上,他的處境並不十分安全。
彆忘了,他身邊隻有一百多護衛。
他之所以能順利入駐烏蒙,主要還是那些韃子都撤出了烏蒙,剩下的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根本不是正規軍的對手。
而且在此期間,還有水西大營的一個百戶率兵幫忙。
現如今,那位百戶見齊謹之暫時控製住了烏蒙,水西那邊又戰報不斷,便領兵離開了烏蒙。
如果馬仲泰此時勾結兩撥逆賊一起圍攻烏蒙,城中又有散播的謠言蠱惑百姓,那麼齊謹之定會腹背受敵,屆時,他們一行人就算沒有被外頭的亂兵所害,也有可能被不知情的百姓們圍困而死。
好吧,現在顧伽羅及時出手,勉強破除了謠言。
可外頭還有幾千亂兵圍城,以烏蒙的守衛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弄到最後,齊謹之還是逃不開一個死字。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劉虎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立時飛到烏蒙。
顧伽羅也心急如焚,她儘量保持鎮定,“劉虎,你能調動多少人馬?”
縣衙就留守了不足百人,加上衙役也隻能湊足一百個,再加上齊謹之臨時招募的鄉勇,約莫有個三四百人。
顧伽羅心裡算著,劉虎已經給出了答案,“靠得住的人,小的能調集二百五十人。”剩下的,都是些左搖右擺的牆頭草!
二百五,好、好吉利的數字!顧伽羅已經沒心情吐槽了,她認真的說道:“二百五十人就二百五十人,這樣,劉虎,你即刻將人調集起來,準備好乾糧和武器,明日傍晚時分就趕赴烏蒙。記住,如果大局實在無法控製,就先將大爺帶回來。”
李虎肅容應聲,“小的明白。”
顧伽羅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隻要大爺平安無事,旁的,暫且可以不管。”
劉虎沒說話,隻用力點頭。
……
次日清晨,縣衙的差役便提著個銅鑼,一邊咣咣敲著,一邊大聲吆喝:“注意啦,大家都注意啦,縣尊大人抓捕了一百五十三名韃子,經審查,皆是罪大惡極、血債累累的罪人,為正法紀,縣尊決定將這些韃子全部斬首!”
“今日午時東街場院,縣尊大人處決一百五十餘韃子,大家快來看哪!”
“殺韃子啦!殺韃子啦!”
“瞧熱鬨去啊,快去瞧熱鬨啊。”
烏撒縣城僅有的幾條道路上,幾個小隊不停的吆喝著。
對於華夏人來說,看熱鬨是一種天性,哪怕最近縣城的氣氛有些詭異,但百姓們聽了外頭的叫嚷聲,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大門,悄悄探出頭來。
殺韃子?不是說齊京觀和韃子勾結,意圖胡亂西南嘛?
齊京觀怎麼忽然又殺起韃子來了?!
存著好奇,又想親眼看看斬殺韃子的好戲,午時還沒到,東街場院上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堆人。
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伸著脖子看著縣衙方向。
距離午時還有兩刻鐘的時候,縣衙衝出兩隊衙役,滿臉橫肉的儈子手懷抱鬼頭刀,跟在隊列中。
“呀,真要殺人啊。”
“瞧那儈子手,竟是渾身帶著煞氣,好不駭人。”
“嘖嘖,聽說是齊大人從軍隊裡帶來的好手,不知砍過多少人咧!”
趕來瞧熱鬨的百姓們沸騰了,個個翹首以盼,等著好戲上演。
馬仲泰隱在人群中,雙目赤紅的看著一隊隊的人走過,望著洞開的縣衙大門,咬緊牙關,“好個毒婦,竟是與齊京觀一樣心狠手辣,不就是幾句謠言嘛,居然要殺人?!”
一個黑瘦的人影湊到馬仲泰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馬仲泰神色一動,“消息屬實?”
人影點點頭,“沒錯,待砍完這些韃子,劉虎他們便會出發。”
馬仲泰扯開嘴角,露出一抹誌得意滿的笑容,“好,他們都走了才好,哈哈,這下子,我也要讓齊謹之嘗一嘗痛失親人的感覺。”
午時一過,刀斧手舉起大刀,寒光閃爍,一百多個人頭相繼滾落,場院裡頓時彌漫起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氣。
就是那些本性彪悍的百姓們,也被這一幕震住了:一百五十三人,就、就這麼都死了?!
看著地上恣意流淌的暗紅液體,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於縣衙的那對夫婦有了更深入的認識。
傍晚,劉虎率領集結起來的二百五十人悄然出了城。
顧伽羅一夜都沒有睡好,到了黎明時分,她才有了點睡意,但外頭卻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
“不、不好了,大奶奶,不好了,城外來了好多人,他們叫囂著要誅殺亂賊齊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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