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毒婦~~”
一兩千人同時叫囂,聲音如海浪般層層疊疊的襲來。
城牆上站著的一行人中,有幾個縣衙的低級官吏,他們眼神飄忽不定,顯示聽進了下頭人的叫囂聲。
唔,得罪韃子的隻有齊顧氏一人,把她交出去平息小梁王的怒氣,烏撒縣城或許還能保住呢。
孟複和周文淵頓覺不好,相互對視一眼,而後靠近顧伽羅,正欲勸她先下去避一避,而後尋機混出城去。
不管怎麼說,齊謹之臨行前將縣衙交給了他們,彆的可以不管,但顧孺人的性命總要保下來。
否則,待齊謹之回歸,他們有何麵目見他?
還不等孟、周二人開口,顧伽羅已經緩站起身,伸手勾了勾食指。
紫蘇會意,趕忙抱來一把弩弓。
“孺人?!您這是?”
孟複和周文淵都呆住了,勸說的話卡在了喉間,愣愣的看著‘柔弱’的顧孺人接過弩弓,抽出箭矢搭在弦上,然後一扣扳機。
嗖~~
箭矢劃過天空,發出地鳴的響動,而後,直接朝帥旗的方向奔去。
高坐馬上的幾名韃子將軍見狀,鄙夷的撇了撇嘴,身邊的小兵直接豎起了盾牌擋在前頭。
嗆啷一聲,箭頭直接打在了盾牌上,迸出點點火花。
韃子們愈發得意,哼,一個小娘們也敢在他們這些久經戰場的人玩兒突襲?
話說陣前射斷帥旗、一箭秒殺大將什麼的確實很牛叉,可問題是,帥旗是那麼好射斷的嗎?大將是那麼好殺死的嗎?
茶樓裡的傳奇段子聽多了吧,腦子都聽傻了。
然而還不等他們嘲笑完,就聽得呲呲呲一陣細小的聲響,仿佛充氣的皮囊被紮了個洞,漏氣時發出的聲響一般。
幾位將軍左右查看,咦,沒發現什麼異——
忽然,耳邊響起‘嘭’的一聲巨響,眼前火光一閃,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們頭頂炸開了,驟然提高的溫度烘得他們皮膚生疼,頭發都要燒著了似的。
再然後,轟的一聲悶響,巨大的帥旗裹著風、帶著火,直接砸向密密麻麻的人群。
再再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驚呼聲以及咒罵聲。
而城門樓上的人都看傻眼了,全都化身木頭人,直勾勾的看著城下的景象。
“……這、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爆炸?”
孟複呆呆的說著。
“是呀,梁逆的帥旗炸飛了,好像那幾個領頭的將軍也、也炸翻了。”
周文淵整個人都要掛到城牆上了,兩隻眼睛仿若銅鈴般死死盯著前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莫非這就是齊家火器的威力?”
馬仲泰原本混在幾個小吏中,這會兒也顧不得隱身了,直接衝到最前麵。
顧伽羅手上不停,繼續抽出一根根的箭矢,這次她沒有直接射出,而是命人點燃了箭上捆綁的‘爆竹’。長長的引線被點燃,嗖嗖嗖,顧伽羅輕輕扣動弓弩的扳機,一支支‘火箭’射入了敵方的陣營。
轟、轟、轟~~
爆炸聲此起彼伏,一團團的火光帶著濃濃的煙霧在地麵上升騰。
當煙霧散開,平坦的地麵被炸出了一個大坑,坑中倒斃著數個屍體,坑周圍更是有無數受傷的人滾地哀嚎。
空氣中則彌漫著一股火藥和皮肉燃燒的味道,很是刺鼻。
但城樓上的人卻沒有覺得難聞,相反,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歡欣鼓舞,高呼‘齊家威武’、‘孺人威武’。
他們無法不高興哪,顧孺人有這般霸道的神器,慢說是一兩千個散兵遊勇了,就是再來幾千人,他們也不懼怕啊。
馬仲泰是極少數不開心的人之一,他用力砸了下厚厚的牆磚,“該死,我竟忘了這茬。”
功虧一簣,又是功虧一簣啊。
齊謹之敢放心把烏撒留給一個女人,定是留了後手——齊家的火器!
“你忘了什麼?”
顧伽羅悄無聲息的來到馬仲泰身側,弩弓對準了他的腦袋。
馬仲泰猛地回過神兒來,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艱難的扯出一抹笑,“顧孺人,您、您要做什麼?”
顧伽羅端著弩弓的手臂很穩,幾乎是動都不動,冷冷的說道:“城下韃子傷亡慘重、慌忙退散,城牆上眾人歡喜不已,為何惟獨馬縣丞一人麵露不喜?難道韃子退了,你還有甚不高興的?”
咕咚,馬仲泰吞了吞口唾沫,解釋道:“顧孺人誤、誤會了,我沒有不高興,隻是擔心韃子雖然暫時退了,可他們賊心不死,可能很快又會卷土重來。府上的火器有限,萬一火器不夠了,韃子迅猛襲來,烏撒可能還要受兵禍……”
顧伽羅不耐煩聽他胡謅,直接吩咐:“來人,把馬仲泰給我捆起來!”
馬仲泰急了,大聲喊道:“顧孺人,我身犯何罪?為何要捆我?”
顧伽羅不屑的撇了撇嘴,很‘任性’的說了句:“本孺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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