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出現意外,參與其中的人定會收到傷害。
齊謹之身為一地父母,他要做的是保護治下的百姓。而不是讓他們平白受連累。
且聽下頭人的回稟,齊謹之意識到這次的事件不小,約莫小半個府城的百姓都被牽扯進來,一個弄不好,就會出現百姓暴動的情況。
而他齊謹之便會成為百姓們泄憤的主要目標。
齊謹之不怕死,卻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窩窩囊囊的死掉。
“大人,現在怎麼辦,府衙外圍滿了人,還有許多聽到消息的百姓正往府衙趕來,”
季先生臉色煞白。原本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幾家竟如此喪心病狂,為了試探齊謹之的‘實力’。竟然將城內數十萬百姓的性命當成了兒戲。
“咱們必須趕緊想個辦法,否則、否則百姓們若是被有心人煽動起來,必會釀成大禍啊!”
季先生急得直搓手。
齊謹之凝眉想了想,旋即笑道:“無妨,他們既然敢這麼說,我就敢這麼做!齊大勇~”
唰的一聲。齊大勇如同標杆一樣立在了齊謹之麵前。
齊謹之衝他招招手
齊大勇會意,走到齊謹之身邊,躬身聽候差遣。
齊謹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是,小的明白!”
齊大勇昂首應了一聲,抱了抱拳,旋即快速的退了出去。
“季先生,你尋幾個嗓門大的人,讓他們站在門口喊話,”
齊謹之又跟季先生說道。
“喊什麼?”季先生仍麵色沉重,顯然,他還沒有‘領悟’齊謹之的‘妙計’。
齊謹之冷然的勾了勾唇角,說道:“就讓他們說,府衙確實將所有糧鋪的糧食都收了來——”
數百上千的百姓烏鴉鴉的擠在衙前街,舉著拳頭,大聲叫囂著:“開門,姓齊的給我們滾出來!”
府衙的黑漆大門緊閉,門後更是靜寂無聲。
“開門,我們要糧食,我們要活路!”
“對,糧食,糧食,我們要糧食!”
此起彼伏的聲浪如海嘯般襲來,百姓們已經被刺激得失了理智,雙眼赤紅的盯著緊閉的大門。
人群中的某些人,更是算著時間,計劃著何時煽動眾人衝擊府衙。
恰在這時,門忽然打開了。
站在最前列、喊得正投入的人們仿佛被人掐住了嗓子,忽的沒了聲音,倒是後頭外圍的人不知情,還歇斯底裡的喊著。
但喊完這一輪,他們也發現了異常,紛紛安靜下來。
眾人眼巴巴看著府衙兩扇黑漆門大開,從裡麵走出一行人,打頭的是個中年文士。
這人大家還算眼熟,認出是府衙的師爺季先生,而他身後跟著的則是府衙的幾個書吏。
季先生負手站在台階上,緩緩掃視了下麵紅耳赤的眾人,良久,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開口說道:“齊大人確實收繳了城內的所有糧食——”
話還沒說完,下頭的百姓們便已經叫嚷開了。
現場再度失控。
嗖~~
嘭!
劉虎立在季先生身後,彎弓搭箭,一支特製的‘火箭’射入天際,火藥在半空中炸開,發出劇烈的聲響。
如焦雷劈落在耳邊,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閉上了嘴巴。
“很好,現在可以聽我繼續說話了麼,”季先生沉聲道:“大人收繳糧食,並不是為了據為己有,而是想惠及廣大百姓。糧價一日兩漲,往日一升米不過**個銅板,可昨天下午居然漲到了三十五錢,如此下去,今日豈不是要漲到五十、八十個銅板?明日呢?後日呢?”
季先生一雙老眼淩厲的掃射全場,尤其是看到幾個神色有異的人時,他的眼神愈發冰冷,“大人不忍百姓受苦,便強行征調各大糧鋪的庫存,準備在府衙統一放糧——”
話還沒說完,人群中就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聲,當然還有零零落落的質疑聲。
季先生向下按了按雙手,好一會兒現場才又安靜下來,他擲地有聲的說道:“每戶每日可買五十斤糧食,米每斤六個銅錢,麵每斤……”
季先生緩緩報出了價格,不管是細糧還是粗糧,府衙訂出的價格都比市價略略高了一兩個銅錢。
當然比起昨日的糧價,卻還是低了許多許多。
百姓們又是一陣歡呼,緊接著便是不信。
季先生也不廢話,直接命人擺開桌子,拉上糧鬥和杆秤,又讓差役們抬來一麻袋一麻袋的糧食。
為了讓百姓們相信,季先生特意拿了根竹簽子,隨便選了一個麻袋,用力一插,花花的白米流了出來。
“呀,真是糧食!”
“府衙真要平價賣糧?”
百姓們激動了,個個想衝向前買糧。
季先生高舉起一隻手。
有了方才那一出,百姓們對季先生極為敬重,至少肯聽他的號令,紛紛安靜下來。
季先生抽出一本冊子抖了抖,“這是烏蒙的戶籍冊子,每日賣糧都是按戶籍上的登記來賣。現在你們須得回家將自家的戶籍拿來,然後憑戶籍購買糧食。當然,如果你們信不過老夫,可先留下親人或是鄰居排隊,然後派代表回家去拿戶籍!”
季先生將百姓們有可能質疑的話都說了出來,眾人反倒不好意思了,且瞧人家如此坦蕩,再聯想到之前齊謹之抵達烏蒙後的種種舉措,他們心中的天平再次向齊謹之偏斜過來。
府衙門前總算安定下來,百姓們分作兩撥人,一撥留在門口排隊,另一撥飛快的跑回家拿戶籍。
與此同時,齊大勇率領二百齊家軍殺氣騰騰的從後衙出來,一路朝各大糧鋪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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