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的幾個少爺、小姐外加一個楚玉,都有些呆愣。
明明出京前表哥很討厭顧伽羅啊,怎麼幾個月不見,兩人竟是好得蜜裡調油一般。
尤其是兩人之間的那種默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都能明了。
楚玉是幾個小家夥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情竇已然開了,對於男女之事也有了些許了解。
據她觀察,哪怕是成親數載的夫妻,隻要不是情投意合,很難做到那種默契。
而她接觸的夫妻當中,也就是自己的姑丈和姑母有類似的感覺。
可問題是,姑母和姑丈都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呀,孫子都不小了,他們夫妻間的深厚感情,又豈是顧伽羅、齊謹之這對小夫妻能比擬的?
楚玉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顧伽羅毀了姐姐的親事,害得姐姐嫁給寧二那種紈絝,最後更是害得姐姐做了棄婦、連累得整個楚家都跟著倒黴。
就是她楚玉,也因為安南王謀逆事件,好好的一樁親事給攪黃了。
她們楚家跟顧伽羅的仇恨太大了,楚玉暗暗發誓,這次來西南,她絕不會讓顧伽羅好過!
進了正院,便有丫鬟迎了上來。
顧伽羅悄悄掙開了齊謹之的大手,腳下稍稍停了停,退到了齊謹之身後一步遠的地方,像所有恭順的妻子那般,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馬翰澤是齊謹之嫡親的舅舅,馬家夫人楚氏又是個端方嚴謹的人,在人家長輩麵前,顧伽羅這個小媳婦兒還是‘規矩’些比較好。
齊謹之見了,不由得暗暗好笑,他的阿羅就是這麼可愛,什麼時候都不忘她的名聲和體麵。
罷了,她既然愛演,身為人家親親夫君,他就該配合。
微微整了整袖子,齊謹之昂首挺胸,大步朝正房走去,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顧伽羅一個,就如同天底下的所有大男人一般。
唯有偷偷翹起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夫妻一年多,兩人又同生共死的經曆了那麼多,彼此間甚是相熟。
齊謹之對顧伽羅的一些小脾氣了如指掌,顧伽羅對齊謹之的細微表情更是心知肚明。
見他這般,顧伽羅便可以斷定這廝定在心裡偷樂,還不定怎麼吐槽呢。
哼,真討厭!
顧伽羅皺了皺鼻子,眼睛狠狠的瞥了昂首走在前頭的‘大男人’。
忽然,顧伽羅眼尖的發現,齊謹之唇邊竟有一對酒窩。不似女人般秀氣可愛,那酒窩小拇指尖大小,淺淺的,並不明顯,湊近了才能看清楚。
齊謹之長得非常好,劍眉星目、鼻若懸膽,白皙的麵皮兒怎麼曬都曬不黑。
但過去他的相貌偏陽剛,再配上他骨子裡透出來的煞氣,顯得很不好親近,但唇邊的那對酒窩,卻讓硬漢子的齊砍頭平添了幾分鮮活與可愛。
顧伽羅在後世看麵相學的時候,偶爾看了一句,說是長酒窩的男人脾氣都不會太差。但很容易招桃花!
招桃花?!
顧伽羅心裡打了個突,臉上絲毫不顯,但眼底卻閃過了一絲警惕。
“給舅舅、舅母請安!”
齊謹之和顧伽羅恭敬的行禮。
正堂上,靠北牆的主位上,擺著兩張紫檀官帽椅,馬翰澤和夫人楚氏一左一右的端坐著。
兩人年紀相仿,都已經過了不惑之年。
唯一的區彆,則是馬翰澤常年在外帶兵,風餐露宿的,看起來略顯老態,四十多歲的年紀,鬢邊已經有了白霜,皮膚也黝黑粗糙得緊。
而楚氏看起來要年輕許多,養尊處優的生活,她又注重保養,整個人從外表上看隻有三十出頭,一頭烏鴉鴉的長發挽了個高髻,都不用帶假髻。
赤金翠玉的首飾插了滿頭,端得是富貴已極。
顧伽羅看來卻有些過了,又不是什麼大型的宴集,更不是宮中赴宴,不過是見兩個晚輩,有必要這麼隆重嗎?
當然,顧伽羅也能理解楚氏這麼做的原因:娘家衰敗了,馬家卻如日中天,她雖然有兒女傍身,卻也不想被人小瞧了。
尤其是麵對間接害得楚家衰敗的仇人(也就是顧伽羅啦),楚氏更不想弱了勢頭!
行完禮,寒暄了幾句,馬翰澤便領著齊謹之和兩個小兒子去書房說話。
楚氏則和幾個女人去後堂吃茶聊天。
剛剛坐定,楚玉便不懷好意的問了句,“聽說東齊的兄弟兩個也來水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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