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見曾經的屬下如此狂熱的推薦什麼‘神仙膏’。妙真愈發覺得不對勁。多年宮鬥養成的習慣,她立時腦洞大開,各種陰謀論瞬間在腦中上演。
她甚至連陶祺都懷疑上了:阿羅都說了,那些未經太醫院認可的丸藥不能輕易嘗試,陶祺卻偏偏送了套煙槍和煙膏子做年禮,她、她就算不是有心害人,那也是沒把她蕭嫵放在心上。
來曆不明的丸藥,僅憑幾個黑心商人的胡謅,陶祺就敢往她的靜月庵送,她到底安得什麼心啊?!
查。這件事必須查個清楚!
妙真不動聲色的收下了禮盒,溫言和那幾個騎手交代了一句,便擺手將他們打發出去。
幾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妙真臉上的淺笑就淡了下來。再次招手喚來影衛:“去,查一查陶祺近期都做了什麼?還有阿大、阿二、阿三幾個,最近這段時間可有什麼異常!”
阿大,也就是剛才說話的騎手頭兒,他們幾個騎手,和蕭十三一樣。皆是以一、二、三等數字來取代號。
不過阿大他們的級彆很低,遠非蕭十三這樣的一級影衛能比擬的。彆的不說,阿大他們連個姓氏都沒有,可蕭十三等一夥人,卻是被妙真賜姓‘蕭’。
很顯然,阿大那副‘夢幻’的沉醉模樣,著實讓妙真一陣心驚,如此她不止懷疑陶祺,還對幾個曾經的屬下也產生了不信任。
妙真麾下影衛(主要還是蕭一、蕭二等之流的一等影衛)的能力果然不是蓋的,命令下達不到半個月,便有一份相近的報告放到了妙真的案頭。
妙真靜靜的翻看著,她的神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眼中的寒意卻愈發重了。
嘭!
細細的看完了一遍,妙真重重的將一摞稿紙拍在了桌子上:“好、好個齊姚氏,好個賀氏,還有陶祺,你們幾個真真都是好樣的,竟把手伸到我的阿羅身上了!”
字字句句都咬得格外重,語氣也愈發森然。
這都快二十年了,除了幾個月前在宮裡和聖人‘攤牌’,妙真頭一次出離憤怒了!
她抿緊唇角,深深吸了幾口氣,又重新捉起那份報告,逐字逐句的讀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或是理解錯誤,她這才揚聲喊了一嗓子:
“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直娘的,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老娘若是再不吭聲,世間都要忘了我蕭氏阿嫵了?!”
彆看妙真做了十多年的居士,人前一副超然出塵、高貴冷豔的高人模樣,事實上她卻是個暴脾氣的主兒。
年輕的時候,曾經跟先帝最寵愛的貴妃掐過架,撕公主什麼的更是家常便飯,甚至當今聖人麵前,她說罵人就罵人,被罵的那個(也就是蕭燁童鞋啦)還要腆著臉賠不是、逗她開心。
這樣一個恣意了大半輩子的人,真心不是什麼溫柔嫻雅、慈愛大度的女人。
她真要是發起火來,就是太後和皇帝這對至尊母子也要退讓三分,不敢跟她硬碰硬。
這不,妙真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嗖嗖嗖幾個黑影飛快的從外麵閃了進來,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主人!”十幾人氣息平穩,整齊的行禮道。
“蕭三、蕭六、蕭十一,你們三個去給我盯著陶祺和那個狗屁濟民堂。決不許放過任何一個風吹草動。”妙真麵沉似水,真正安排起差事來,反倒平靜下來。
“是!”三人跪地抱拳應聲。
“蕭二、蕭九、蕭十八、蕭二十一,你們各帶領十個人,立刻趕往西南,我要清楚的知道賀半夏和齊顧氏的一舉一動!”
“遵命!”四人齊聲應道。
“蕭四、笑七……”
妙真有條不紊的將差事一一分派下去,不多時,十幾人便各自領了差事飛奔出去。
妙真卻沒有就此停歇,她喝了口茶,稍稍平複了下胸中的怒火,而後又喚來靜月庵的管事。
“明年開春便將後山的那片彼岸花都鏟了,我要種新的花兒。”
管事滿眼問號,卻謹守本分不敢妄言,隻乖乖應是。
不過她還是很儘職的問了句,“不知您想改種什麼花兒?奴婢好去準備種植和精於此道的匠人。”
妙真扯了扯嘴角,“鶯粟花,我要在後山種滿鶯粟花!”
直娘的,那幾個賤人不是想把臟水往阿羅頭上潑、趁亂來個順水摸魚嘛,那她就先把京城的水攪渾了,讓那些人摸魚不成反被水淹。
妙真眯起眼睛,陶祺等人給她送了一份大禮,她也當給人家準備一份豐厚的回禮啊。
……
就在不遠處的京城禁宮裡,也有人抱著一份大禮,猶猶豫豫的往東宮摸去。
“什麼?九公主想要見孤?你確定她不是來給太子妃請安的?”
太子正在書房處理政務,聽了內侍的回稟,滿臉的意外。
“好叫太子爺知道,九公主說時近年節,她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想親手送給您!”內侍小心翼翼的回稟著。
太子皺眉,這小九,不說在宮裡好好照顧劉賢妃,巴巴跑到他的東宮作甚?
太子才不信什麼‘送禮’之類的借口,九公主前來定是有所求。
莫名的,太子的心中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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