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事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是,她有什麼氣,自會找齊謹之發泄。與旁人無關。
楚佩故意挑出這件事,無非就是想刺激她、看她笑話,顧伽羅偏不讓她如意。
就目前而言,還是維持原狀比較好。
另一個,眼下顧伽羅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已經發生的悲劇,她不想再沉迷,人活著,還是要往前看,不是嗎?!
曲媽媽壯著膽子與顧伽羅對視好一會兒,見她眼中確實沒有什麼怨恨,這才放下心來,恭敬的叩首,“老奴明白了,一切但聽大奶奶吩咐。”
馮媽媽等人也紛紛應聲。“但聽大奶奶吩咐!”
顧伽羅卻沒有就此作罷,她借著這次的事,嚴肅的對曲、馮幾人個有頭臉的管事媽媽說道:“大爺明明嚴令封鎖此事,楚佩卻還是探聽到了,足見齊家內院仍有外頭混進來的砂子,即便不是砂子,也不夠本分。曲媽媽,齊金貴家的,你們兩個負責將後院的婆子、丫鬟從上到下的全都梳理一遍。尤其是東西跨院和外書房伺候的下人,必須嚴加調查。”
顧伽羅冷冷的掃視眾人。唇角噙著一抹嘲諷,“我可不想我的家像個篩子一樣,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我更不想我早上多吃了一碗粥,中午外頭就有人傳我‘貪吃’的閒話。”
一番話說下來。曲媽媽羞愧得無地自容。
前有闖禍的丫鬟,後有碎嘴的下人,暫領管家權的曲媽媽隻覺得臉被打得好疼。
她重重的叩了一個頭,“都是老奴管家不力,還請大奶奶責罰。”
顧伽羅擺擺手,“責罰什麼的先不提。眼下最要緊的是清理後院,將所有可疑人員都給我揪出來。曲媽媽,齊金貴家的,我想要一個絕對可靠、絕對安全的後院,你們、能做到嗎?”
曲媽媽和齊金貴家的對視一眼,而後齊齊叩首,異口同聲的說:“大奶奶放心,老奴定會完成您交代的差事。”
曲媽媽要雪恥,齊金貴家的要表現,兩個在齊家呆了大半輩子的世仆,使出渾身解數,從管事媽媽、一等丫鬟,到不入等的粗使婆子、小丫頭,逐一嚴格審查。
兩人還鼓勵下人見彼此監督、彼此揭發,但凡是發現可疑人的行跡,一經落實,必會對揭發者予以重賞。
一通雷厲風行的舉措做下來,還真讓她們抓到了幾個有問題的下人。
一個是外書房的小廝,一個是角門的婆子,一個則是二門跑腿的小丫鬟,他們先後招認,他們確實被楚佩貼身丫鬟拿出來的銀票晃花了眼,說了一些自己聽來的‘閒話’。
當然,這些閒話有些是事實,有些卻是下人們的捕風捉影,並不能算是線索。
誰料楚佩心思細密,且一心撲在了齊家的事務上,腦洞又碩大無比,竟讓她猜出了距離事實並不遙遠的真相。
聽完曲媽媽兩人的回稟,顧伽羅不禁咋舌,“真沒想到,她還是個人才呢。”這樣一個觀察力強、想象力豐富的人,絕對不能來往太密,否則還真是個大隱患呢。
曲媽媽臉色依然尷尬,楚佩確實聰明,但究根到底,還是她管理不善,沒有徹底關住下人們的嘴。
顧伽羅看出曲媽媽的不自在,她沒有揪著此事不放,淡淡的說了句:“查明白了就好。日後讓下人們規矩些也就是了。”
“老奴省得。”曲媽媽咬牙道:“大奶奶放心,日後斷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管不住自己的嘴,記不住齊家的規矩,那就彆再齊家呆著了。
曲媽媽恨恨的想著,自此,她不管調教小丫鬟,還是管理下人,變得愈發嚴苛。
幾乎是一夜之間,府衙後衙的氣氛便變了個樣,下人們愈發拘謹,平日裡笑鬨的小丫頭們也愈發規矩了起來。
正院的話,哪怕是一句無關緊要的玩笑話,再也沒有傳出二門,更不用說外頭了。
所以,楚佩根本不知道,顧伽羅曾經因為她的‘直言相告’而頹廢過、絕望過。
眼見府衙風平浪靜,楚佩還以為自己真的猜錯了,齊家並沒有什麼三少爺,也沒有出現什麼隱瞞的事情。
“該死,白白得罪了顧伽羅。看來,還要另想辦法才是。”
楚佩在烏蒙客棧住了幾日,苦等無果後,終於準備回水西了。
馬車行至城門口的時候,楚佩不經意的掃了眼窗外,正好看到一大隊身著彝族服飾的人入城。打頭的是個年輕的小婦人。
“咦?這不是展家的二小姐嗎?她、她怎麼來烏蒙了?”
楚佩皺眉,將此事記在了心上,馬車軲轆轉動,她與展阿卓一行人錯身而過。
“二小姐,咱們直接去府衙嗎?”展阿卓身邊的侍女低聲問道。
“不急,先‘回家’。”阿卓高坐馬上,放眼看了看日漸繁華的府城,幽幽的說了句。
回家?段家也配算他們二小姐的‘家’?
侍女鄙夷的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跟著阿卓往段家方向趕去。
展阿卓足足在婆家呆了近一個月,徹底料理完段正道的事,這才命人去府衙遞拜帖。
她的日子算得剛剛好,這日恰是顧伽羅出雙月子的一天。
淨房裡,顧伽羅趴在貴妃桶上,任由馮媽媽給她搓背。
“大奶奶,您真要回京?”馮媽媽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是啊,大師病了,我要回去看看。再者,京中還有一些要事,也需要我回去處理。”顧伽羅眯著眼睛,慵懶的說道。
“……那幸姐兒和福姐兒——”
顧伽羅直接說道:“她們自然要跟我一起回京。兩個丫頭出生後還沒有見過京中的長輩呢,這次一並帶去好好給長輩們瞧瞧。”
馮媽媽搓澡的動作一頓,擔憂的說道:“大奶奶,她們才兩個月來月,是、是不是太小了點兒。”西南距離京城千裡之遙,一路上山路崎嶇,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兩個奶娃子了。
顧伽羅卻堅定地說道:“有奶娘和丫鬟婆子伺候著,兩個丫頭能受什麼苦?我定是要回京的,難不成要把她們留在烏蒙?我可舍不得!”
顧伽羅反複想過了,帶兩個孩子上路,也不是不可行。孩子們還小,本來就是吃吃睡睡,是待在屋子裡還是被抱著坐馬車,區彆不是很大。
隻要服侍的下人精心,護衛得力,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顧伽羅睜開眼睛,認真的說道:“我已經決定了,這個月中旬就動身,如此便能趕在寒冬前抵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