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妹子……這、太傷自尊了,原就沒什麼能為的蕭煊直接墮落了,愈發在紈絝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幾十年的時間。硬是從小紈絝成功晉級老紈絝。
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親爹,蕭煊的幾個兒子毫無例外的全都被養廢了。
雖不至於像蕭煊這般肆無忌憚的頹廢、墮落,但也資質平平,靠著門蔭和聖寵入了仕,但常年無作為,除了重大喜慶節日全員升職外,幾乎是進去的時候是個什麼官職,現如今還是什麼官職。
蕭煊的長子在五軍都督府已經待了近十年,兜兜轉轉都隻是個六七品的小官。
如今卻猛然升官,你說這裡麵沒有問題。誰信呐?!
“京衛指揮使司隸屬於五軍都督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任都督好像就是大師舉薦的吧。”
顧伽羅凝眉,淡淡的說道。
大師在安親王府養病,不管具體原因為何,但落在世人眼中,便是‘妙真到底是安親王府的女兒’這一事實。
而蕭煊作為王府接班人,又是大師嫡親的大哥,如今大師更是由蕭煊親自迎回了王府,這些信息讓偏向妙真大師的人忍不住會多想。
“是的。現在安王府府門大開,整日宴請不斷,雖然名義上訪客們是來‘探病’,但——”
齊謹之搖了搖頭。真心說,他很看不上蕭煊的做派,眼皮子太淺、沒有格局、太過急功近利!
“哼,好一個探病,大師昏迷不醒,他、他們就這般作踐她!”
顧伽羅咬緊下唇。很是為大師感到心疼。忽然間,她明白了大師為何會跟娘家不睦。啊呸,這樣勢力的家人,有還不如沒有呢,太糟心了!
齊謹之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轉頭問道:“明日先陪你去一趟顧家吧。老爺子和父親都十分記掛你,分彆三年,你也要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呢。”
顧伽羅點點頭。她也確實想家裡的人了。
齊謹之又小心翼翼的說:“待從顧家回來後,我們再抽空回一趟老家,好吧?”齊氏祖墳在老家,冀哥兒就埋在那裡。
顧伽羅的心陡然被人捏住了,呼吸都有些急促,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她方緩緩的說道:“不急,下個月是寒衣節,咱們久不在京裡,也未能時常回去,如今回京了,就一起回老家祭拜祖先吧。”
齊謹之的好意,顧伽羅不想辜負了,既然外頭的人都不知道冀哥兒的存在,她也不想大張旗鼓的宣揚。
省得讓有心人抓到把柄,無端生出是非來。
尤其在眼下,京中處處都透著古怪,顧伽羅站在風暴的邊緣,她不想因為任何疏忽而讓自己和家人陷入危機。
單獨祭拜冀哥兒太惹眼了,借著寒衣節祭祖的機會回去,更名正言順一些。
齊謹之握住顧伽羅的手,柔聲道:“好,那咱們寒衣節再回去。”他的阿羅果然最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人,現在齊家確實不宜再生事端。
第二天一大早,顧伽羅回稟了清河縣主,得到縣主的允許後,與齊謹之一起,帶著兩個孩子以及一群仆婦,浩浩蕩蕩的去了趙國公府。
三年未見,一家人再度重逢,自然又是一番激動、傾訴。
相較於上一次見麵,宋氏清瘦了些,但精神還好,看到顧伽羅時亦是高興得直抹眼淚。
“好、好、好,回來就好,外頭太苦了,還是京裡方便。”
宋氏親自扶起行禮的顧伽羅,拉她到身邊坐下,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著她,嘴裡不停的說著:“你的氣色看著還好,顯見姑爺待你還是極好的。聽說生產的時候有些艱難,身子現在恢複得怎樣了?”
顧伽羅笑著說道:“母親放心,我一切都好,生了孩子後一直好生調養著。昨兒大夫還給診了脈,說是已經無礙了。”
宋氏輕拍她的手背,欣慰的說:“那就好,看到你們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顧伽羅抬眼看了看四周,問了句:“家裡可還好?弟弟妹妹都可還聽話吧?聽說五弟要去族學讀書了?”
提到兒子,宋氏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是呀,那個小皮猴兒也該收收心了,去了書院有先生看著,總能安分些。我也不求他像玨哥兒那般爭氣,隻希望他彆整日憨吃憨玩就好。”
宋氏一共生了二子一女,長子顧玨在顧家大排行老二,但卻是世子的嫡長子,自幼由國公爺待在身邊教養。今年不過才十六歲,便已經考中了秀才,是京中小有名氣的‘才子’,當然私下裡,國公爺也曾經親自帶著他去過遼東,曾經在大營裡摔打了兩年。是個文武兼修的出色少年。
次子顧璟,家中排行老五,因是小兒子,且又是顧則安和宋氏親自教養長大的,難免驕縱了些。
不過顧家家教一向嚴苛,即便驕縱,顧璟也沒有長成紈絝,隻是個有些調皮的熊孩子。
但對於做父母長輩的來說,孩子活潑些反而比‘小大人兒’樣的孩子更招人稀罕,所以彆看宋氏一口一個混小子、皮猴兒的叫著,但眉眼間滿是對幼子的寵溺。
顧伽羅笑著附和了幾句,而後便跟著宋氏一起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稻香院裡,趙老夫人一把將顧伽羅拉到自己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道:“好好,竟是比過去胖了些,這樣才好,有福氣!”
長輩們的審美,顧伽羅隻能嗬嗬以對。
二夫人穀氏冷眼看著,臉上掛著誇張的假笑,“母親說的是,咱們二小姐最是有福氣呢,一下就給您添了兩個外曾孫女,外頭的人直誇咱們顧家的女兒好生養呢。”
穀氏的女兒顧琳,比顧伽羅早懷孕幾個月,生得也是雙生花,奈何小的那個剛剛過百日就夭折了。
穀氏陪著顧琳哭了好幾場,前天她還剛去看了女兒和外孫女兒,哭得眼睛紅腫才回來。結果今天看到顧伽羅滿麵紅光的領著夫君、帶著兩個女兒回娘家,穀氏忍不住生出幾分不忿:
憑什麼都是雙生花,她的琳姐兒就要遭受喪女之痛?而顧伽羅卻母女平安?
憑什麼都是生女兒,徐家那個破落戶居然還敢嫌棄?齊家卻將顧伽羅生得捧做掌上明珠?
穀氏撕扯著手裡的帕子,多年來對大房的不滿達到了頂峰,對顧伽羅也生出了幾分嫉恨。或許,她該答應那個人,將當年的某些舊事說出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