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眾人來到芙蓉苑。
妙真一身簇新的尼姑袍,腕子上纏著菩提佛珠,麵容消瘦得厲害,看著卻十分有精神。
作為一個曾經纏綿病榻小半年的病人來說,她能如此快速的恢複。已經是個奇跡了,消瘦些也正常。君不見,和妙真病情相似的劉賢妃至今還昏迷不醒呢。
妙真端莊肅穆的麵容上帶著難得的笑容,她身側鼓墩上坐著的是劉楚楚。
劉楚楚今個兒可謂是盛裝出席,簇新的大紅繡金的襖子,領口、袖口繡著繁複的花紋,下麵穿著最時興的十二幅湘裙,頭上金步搖、翠玉釵插了好幾支,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子富貴。
隻是她臉盤小,兩頰過於消瘦,顯得有點兒小家子氣,根本撐不住那豔麗的大紅色和滿頭的金玉首飾。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份不比往昔,貴為妙真大師的義女,絕對稱得上金尊玉貴。
哪怕她是沐猴而冠,野山雞裝鳳凰,眾人也隻會誇她長得好、性子溫柔、有福氣。實在找不到優點,也會誇她氣質好。
劉楚楚一輩子都沒有這麼風光過,京中數得上的貴婦全都湊到她身邊,不停的誇她、讚她,有些話她自己聽著都臉紅。
還有那些真正的名門貴女們,個個都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她,那種熱切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因為過去,她就時常用這種目光去打量那些貴女。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劉楚楚無比得意,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仿佛一片羽毛,已經被眾人的吹捧吹到了半空中。
就在劉楚楚異常享受的時刻,顧伽羅一行人到了。
劉楚楚一眼便在花團錦簇的貴婦中間找到了顧伽羅的身影,她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亮光,忽然揚聲喊道:“伽羅姐姐,快到這裡來,我義母剛才還問起你呢。”
方才還熱鬨的堂屋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熱切又複雜,看看劉楚楚,再看看顧伽羅,那種看熱鬨的模樣不要太明顯喲。
顧伽羅聞言,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扶著清河縣主,跟著大部隊一起來到近前,齊齊給妙真大師行禮。
劉楚楚的笑容有些僵。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顧伽羅卻渾然不覺,與婆母一起做到了外圍的玫瑰椅上。
姚希若冷眼瞧著,若是換做平常,她定會‘好心’的提醒顧伽羅彆失禮。
但經過了那天的事,她氣憤搬家的同時也不禁反省,顧伽羅說得沒錯,她們兩個是雙重親戚,私下裡鬨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可對外的時候,要需要顧全大局。
昨日母親特意尋她說話,轉達了外祖父的一句話:“香兒姓顧,隻要顧家在一日,就不許旁人欺負她。若兒你是姚家女,如今更是齊家婦,顧家確是沒資格管你。”
顧崇沒說什麼狠話,但話裡的意思卻讓姚希若心驚——你丫再跟表妹掐架,以後顧家就不認你這個外孫女了。
這怎麼可以?
姚希若她們謀劃的大計中,還需要顧家的遼東軍,如果徹底得罪了顧家,她的計劃定會受影響。
罷了,為了大局,她暫且忍一忍。
姚希若可以忍,劉楚楚卻不會忍,她擰了把自己的大腿,紅著眼眶、委委屈屈的看著顧伽羅,“伽羅姐姐,你還在怪我嗎?我、我不是故意跟你搶義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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