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謹之咬牙說著,語氣裡滿是對那幾個父母官的逼視和唾棄。
“外頭的形勢竟這般厲害?”
顧伽羅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隻是聚眾搶糧也就罷了,如今竟發展到攻克縣城、衝擊府城,形勢很不容樂觀啊。
“還不止呢,我收到下頭的飛鴿傳書。一個月前北方各地都遭遇了重大雨雪,其中冀、魯、晉、豫都受了災害,可恨地方官為了粉飾太平全都隱瞞了下來。”
齊謹之長長喟歎一聲,“可憐那些百姓,房屋被積雪壓塌、地裡的麥苗被凍死,一家人的生路幾乎斷絕。官府不賑災也就罷了。還處處阻撓,不許受災的百姓外出逃難,生生讓許多人凍餓而死。”
顧伽羅禁不住麵露同情之色。
齊謹之還在繼續說著:“後來受災的百姓越來越多,官府控製不住了,這才有小股人逃離了家園變成流民。聽說,已經又幾千人沿著官道一路北上。”
顧伽羅微驚,“北上?”
齊謹之麵帶慘色,“你也想到了?若是其他三地的流民與河北的亂民彙集起來,那就有上萬人,屆時他們緊逼京城,京城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脅。”
顧伽羅的心直往下墜。
她倒不是擔心這些流民真的會危害京城,畢竟京城附近駐紮的大軍就有三萬,城內還有五城兵馬司、順天府以及禁衛軍,全都加起來足有五六萬人。
對付一兩萬手無寸鐵的饑民,根本不是問題。
顧伽羅怕的是,‘他’會借著災民興風作浪,直接禍亂京城。
顧伽羅夫婦想到的事,聖人和朝中大佬不可能想不到。
聖人聽聞四地受災的消息後,勃然大怒,連發幾道旨意:嚴懲四地的布政使、知府、知縣等一連串的官員,火速調集西山大營的兵馬入京,著戶部準備大批糧食、木柴、棉被等賑災物資,然後選派得力人士前往北地安撫。
“安撫?不是剿討?”
顧伽羅聽了最新時政後,略略鬆了口氣。如此大部分的百姓還能有個活路。
齊謹之點點頭,眉眼間略帶疲憊,自從他們夫妻感覺到妙真的計劃可能有問題後,經過商量,他們做了一定的調整。
這些日子,齊謹之除了忙衙門的事外,還要抓緊時間安排這些,忙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另外,負責安撫的是太子,明天一早,太子便會率領戶部的官員帶著物資前往北地撫民,並主持災後的各項事宜。”齊謹之揉了揉眉心,低聲說道。
“太子去賑災,倒也合適。”
顧伽羅點了點頭,太子已經成婚,日漸成熟,聖人也有意讓他接觸政務。
且太子是儲君,由他去安撫亂民,既能顯是朝廷對他們的重視,也能震懾、驅使當地的官員。
臘月二十一日,太子率領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城。
臘月二十九日,卻傳來噩耗,太子一行人剛剛進入河北境內,忽然遭遇一夥亂民襲擊,太子親衛、隨從全部遇難,太子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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