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消瘦的麵頰上滿是幸福的紅光。聖人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方才還滿腦子陰謀、滿腔的怒火,此刻卻莫名的安靜下來。
“阿羅真是個赤誠的好孩子啊。蕭一按照我的吩咐,告訴她,‘齊王圖謀不軌,欲借大師的手謀害聖人,大師將計就計,準備引蛇出洞’。那孩子竟絲毫沒有懷疑,反而說服了夫君,極力配合我演戲。她堂堂國公府的千金,為了我,竟願意容忍劉楚楚那樣卑賤之人的擠兌、嘲弄……好幾次我都想就此作罷,因為我舍不得讓阿羅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更不想事後阿羅對我產生誤會,傷了我們好不容易結下的情誼。”
淚水再次悄然落下,妙真抬手抹去。
“但你沒有,因為你的目的沒有達成,安王府、齊王,還有朕,都還沒有受到懲罰,你心不甘、意不平?”
聖人靜靜的接口道。
“沒錯,當年父親和蕭煊為了所謂的忠義,狠心將我驅逐出安王府,仿佛我懷了先帝的骨肉是多麼天地不容的罪孽。他們也不想想,事情是我一人做下的嗎?真正的罪人還不是他們那位敬愛的君王?”
回憶往事,妙真恨得咬牙切齒,“還有阿兄你,害了我的孩兒,又欺瞞我二十年,難道我不該出口氣嗎?至於老大那個小畜生,最可惡,硬生生打破了我的美夢,將我的私密事擺到了眾人眼前,還故意散播謠言,任由我堂堂皇家貴女在市井小民口中過來過去,我蕭嫵一輩子驕傲,豈容小畜生算計、作踐?”
“正巧他是阿兄的兒子,又‘胸懷大誌’,小妹我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親眼看著他作妖,親眼看著阿兄傷心失望,親眼看著蕭煊作死,我這才出了一口惡氣。”
妙真笑了,眼底卻滿是悲哀,“但,僅此而已。其它的,我並沒有插手。也沒理由插手。太子的事,是蕭如瑉的手筆。嗬嗬,他真不愧是阿兄的兒子,對付起自己的親弟弟來,也毫不手軟。看得我真是又快慰又心酸。”
妙真抬眼望著聖人,“阿兄,憋在我心裡二十年的那口惡氣終於出了,也間接的為孩子報了仇,可我卻感覺不到半分歡喜。你說為什麼?我、我竟有些後悔了,你知道嗎,我搬回靜月庵都好幾日了,阿羅都沒有來看我。她是不是猜到了什麼?知道我利用了她?我和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阿兄,我是真的把她當成了我的女兒啊!”
說著,妙真竟掩麵啜泣起來。
聖人第一次看到阿嫵如此軟弱的一麵,莫名的感到心酸。
罷罷罷,正如阿嫵所言,他虧欠她良多,這一次的事,權當補償了。再者,阿嫵也確實沒有做什麼。而恰是她的什麼都沒做,直接縱容了老大的野心。
老大的事,說到底還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聖人行至近前,伸手撫了撫妙真的肩膀,長長的喟歎一聲,轉身離開的靜月庵。
腳步聲漸漸遠去,妙真抬起頭,清瘦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哀婉淒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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