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哥兒,都怪娘不好,你彆生娘的氣好不好?”
顧伽羅默默看著小土包。心裡無聲的說著,“你再給娘一次機會,讓娘可以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冀哥兒,對不起,娘沒有見過你的樣子,但你爹爹說了,你長得和二姐一模一樣,所以娘照著你二姐現在的模樣為你畫了幅肖像。娘一會兒就把畫像燒給你,你看看像不像?夜裡給娘托個夢好不好?告訴娘,你喜不喜歡那幅畫像。娘畫得好不好……”
顧伽羅一邊將紙錢、畫像、紙紮的馬羊弓箭金元寶等東西點燃,一邊絮絮叨叨的跟兒子說話。
齊謹之沒有說話,隻默默的幫顧伽羅遞東西、看火堆。
一大堆的東西在火焰裡跳躍,最後化作漫天的黑蝴蝶飄散,直至消失不見。
齊謹之對顧伽羅說:“時候不早了,阿羅,咱們走吧。”
另一邊的大部隊已經開始準備回城了,他們不好滯留太久。畢竟許多齊氏族人還不知道冀哥兒的存在,齊謹之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嗯!”
顧伽羅低頭擦了擦眼淚,擤了擤鼻涕,正要站起身,不想蹲的時間太久了,腳麻了,她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齊謹之手疾眼快,趕忙抱住了她,然後扶她站了起來。
夫妻兩個立在兒子的墓前,心中默默的說了句:“冀哥兒,以後爹娘再來看你。”
齊謹之和顧伽羅相攜出了墓園,紫薇等丫鬟慢慢的跟在後麵。
“大爺,謝謝你!”顧伽羅忽然說道。
齊謹之以為顧伽羅是指方才他攙扶她的事,便不以為意的說道:“你我是夫妻,理當相互扶持,不過是伸把手的事,你又何必特意道謝?”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顧伽羅扭頭看了眼夕陽中的墓園,喃喃道:“是冀哥兒,當初你若坦言相告,我、我肯定受不住……”
齊謹之隱瞞了兒子的事,顧伽羅曾經怨恨過,覺得他太殘忍了,怎麼能剝奪自己了解真相的權利?怎麼能狠心不讓她見兒子最後一麵?
但她今天才知道,齊謹之的‘殘忍’,對她而言,其實是最大的慈悲。
時間是治愈悲傷的良藥,隔了七八個月,顧伽羅提起兒子雖然還會心痛,卻不會痛不欲生、恨不能死。
顧伽羅更多的會懷念兒子,然後將這份遺憾和感情轉移到兩個女兒身上。
而且,顧伽羅沒有親眼看到兒子的死亡,沒有見到他下葬,所以她還能幻想,想著兒子死的時候並不痛苦、很安詳。
有時,她甚至還會覺得兒子或許根本就沒死,他隻是出了遠門或者寄養在了妥善的人家。
齊謹之深深吸了口氣,圈住顧伽羅的肩膀,輕聲道:“我說了,咱們是夫妻,理當相互扶持。”
“嗯!”顧伽羅輕輕應了一聲,與齊謹之一起緩步前行。
然而就在齊家人剛剛離開,便有幾個黑影閃入墓園。
“齊令先找人相看風水,還在這裡擺了風水大局,你們仔細搜一搜,齊令先不是個信鬼神的人,名義上是擺風水局,實際上還不定藏了什麼寶貝!”
領頭的黑衣人冷聲吩咐道。
“是!”幾人齊齊應聲,旋即四散開來,循著齊令先和道人行走的軌跡搜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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