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罡被父親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裡發虛,愣愣的說:“是啊,就是城北那一片荒地——”
蕭罡話音一頓。猛地明白過來,與父親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他舔了舔嘴唇,嘶啞的說:“父親。莫非齊家、齊家的秘密工坊就設在北郊?”
蕭道宗已經興奮地不能自已,他雙手撐著書案,極力控製住激動的情緒,“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北郊與齊家而言,絕不是個可有可無的荒地。就算齊家的工坊不在那裡。那裡也應該是齊家運輸、中轉火器的重要據點之一。”
“……”蕭罡被巨大的驚喜砸得說不出話來,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父親,兒子這就安排人去北郊探上一探。”
蕭道宗接連吸了好幾口氣,但一顆心仍跳得厲害,幸好他的理智還在,趕忙擺手:“不、不行,咱們的人若是去了,不熟悉地形,麵孔又生,定會引起齊家人的注意。打草驚蛇要不得!此事必須從長計議!”
蕭罡聽了父親的話,這才漸漸平靜下來,想了想,道:“父親說的是,兒子莽撞了。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去找齊謹之,借著取貨的名義,想方設法的讓他帶我去工坊轉一轉?”
蕭道宗遲疑的問:“他、他肯嗎?”
火器之於齊家,如同長城一般重要。齊謹之不傻,他斷不會自毀長城。
“如果是以前,他自是不肯的。可現在嘛~~”
蕭罡燦然一笑,端得是妖媚至極,令人看了就挪不開眼睛。他的笑容詮釋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有一種美,已經超越了性彆,不管是男是女都會沉迷其中。
如果一個人能美到令人生不出半分嫉妒的程度,應該也會似蕭罡這般無比自信。
蕭道宗下意識的挪開了視線,這混小子的媚功真是愈發了不得,連自己這個做老子的都有些吃不消。
如此蕭道宗便理解了蕭罡話裡的意思:齊謹之已經徹底被蕭罡迷住,早已失去了理智。這樣的人,估計蕭罡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心甘情願的去做,根本不會顧及要做的事有可能危機家族、及自身的前途、安危。
“好,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旁的事可以放一放,北郊的事必須儘快去做。”
蕭道宗一想到威力十足的瓷雷、霹靂彈以及神秘的齊家工坊,就似揣了個熱炭團兒,全然沒了往日的謹慎再謹慎,而是急吼吼的吩咐道。
“兒謹遵命!”
蕭罡躊躇滿誌的答應了下來,看他自信的模樣,仿佛已經將齊家的火器攬入囊中。
顧伽羅從趙家的喜宴回來,還不等換下衣裳、褪去簪環,便聽到了劉賢妃薨逝的消息。
“這麼巧?”
顧伽羅脫口說道。不是她惡意猜測,而是她對九公主的印象實在太差。
但凡遇到與九公主相關的事,顧伽羅都會忍不住的多想一些。
“就是這麼巧。”
蕭十九語氣中帶著嘲諷,“屬下聽說,丹陽公主出嫁前,曾經命醫女用百年人參熬了參湯,一日照三頓的給劉賢妃灌下去,硬生生將一個麵如白紙的活死人弄得氣色紅潤——”
這哪裡是救人,分明就是用虎狼之藥透支劉賢妃僅存的生機啊。
顧伽羅咋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這種損人利己的事,確實是丹陽公主能做得出來的。
蕭十九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低聲說:“還有一事,屬下覺得劉賢妃忽然薨逝,除了參湯外還有其它的原因。少主,屬下得知,就在劉賢妃斷氣的那一刻,丹陽公主也昏死了過去……她們母女的情況,竟似是中了什麼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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