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主難掩疲憊,揉了揉眉心。低聲對顧伽羅說道。
“多謝娘娘,多謝母親。”
顧伽羅長長舒了口氣,明心道人是蕭十三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隱士高人,他曾經在南疆待了十幾年,對那邊的巫蠱、抒發十分了解。
蕭十三還查到,九公主之所以昏迷,正是劉賢妃的心腹宮女所為。而這個宮女使用的血咒,恰是從明心道人那兒得來的。
齊謹之被人算計,顧伽羅起初還以為是遭遇了穿越者。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顧伽羅發現。‘齊謹之’除了幾個極小的細節有些不同外,生活習慣、說話行事乃至功夫什麼的全都沒有問題。
顧伽羅自己曾經被穿越過,很清楚‘穿越’是怎麼回事。
雖然穿越者會得到原主的記憶,身體也會保有一些習慣。但到底換了一個芯子,很難做到與原主一模一樣。
但凡是和原主親近一些的人,都能發現端倪。
所以,當年‘顧伽羅’穿來沒多久便被宋氏和馮媽媽識破了。
而顧伽羅更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了‘齊謹之’的不對勁。
問題是,顧伽羅覺得,‘齊謹之’的不對勁與真正的穿越並不一樣。
‘齊謹之’的言行舉止並不像後世人。且他的日常表現也十分符合齊謹之的模樣。至少,齊令先和清河縣主就沒有發現異常。
顧伽羅有時都忍不住亂想,‘齊謹之’會不會是一個與齊謹之非常熟悉的人或鬼魂穿越而來?
她又細細的觀察了幾日,卻沒有在‘齊謹之’的身上找到任何一個似曾相熟的影子。
接著,顧伽羅的腦洞繼續大開:‘齊謹之’有沒有可能是個重生者,他和‘顧伽羅’都是上輩子的人,卻因為種種原因而落得下場淒慘,最終與‘顧伽羅’一樣都含恨重生?
隨後顧伽羅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齊謹之’的眼中沒有太多的憤恨,反而有著一種她看不太懂的野心和熾熱。
這不像個複仇的重生者,倒像是一個占據了彆人地盤的野心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好的夫君到底出了什麼事?
顧伽羅想得頭都要炸了,卻總也猜不到真相。
直到劉賢妃薨逝、九公主昏迷,蕭十九查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顧伽羅才隱約有了猜測。
大爺或許被人下了咒法?!或者乾脆被某個黑心人控製了神魂!
顧伽羅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忙吩咐蕭十三和蕭十九去尋找厲害的和尚或是道人。
經過一番周折,蕭十三終於找來明心道人。
顧伽羅顧不得什麼禮儀,親自去府外見了明心老道,經過一番攀談,顧伽羅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明心表示,如果顧伽羅信得過他,他可以出手幫忙。
沒辦法,明心欠蕭十三一條命,蕭十三求上門來,他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有了幫手,顧伽羅思索幾日,最後還是找清河縣主攤牌。
因為她沒有辦法將明心送到戒備森嚴的趙家,隻能通過縣主,求的皇後娘娘的幫忙。
顧伽羅萬萬沒想到的是,清河縣主原來也察覺到了問題,老人家正想著如何提醒顧伽羅,顧伽羅卻自己找了上來。
清河縣主無比欣慰,“……所以,你才故意借著賈氏的事兒和他吵了一架?趁此與他冷戰?”
最終達到分房而居的目的?
顧伽羅俏臉微紅,輕輕點了下頭,“我也是沒辦法了。總不能和他、不瞞母親說,我自從發現了不對勁,跟他待在同一間屋子裡都覺得惡心。更擔心自己會一時控製不住,出手和他拚命!”
她與齊謹之夫妻四載,患難與共,早已心意相通。她心悅齊謹之,齊謹之也愛她。
他們這般恩愛,顧伽羅哪怕麵對的是同一個軀體,可隻要一想到芯子換了人,她還是無法再將眼前的人當成自己的丈夫。
偏偏這種事顧伽羅無法與外人說,她又不能引起‘齊謹之’的懷疑,隻好繼續假扮恩愛夫妻。
但為了避免與冒牌貨接觸,她隻得一次又一次的像個妒婦一樣和‘齊謹之’吵架。
“香兒,你很好,真的很好!”
清河縣主握緊顧伽羅的手,目光萬分慈愛,“謹哥兒能有你這個妻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你待他如此深情厚誼,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感動不已。香兒,謝謝你!”
顧伽羅笑了,“大爺真心待我,我自然報以真心。當日他能為了我而隱瞞小三郎的死訊,今日我做這些又能算得了什麼?”
清河縣主沒說話,目光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母親,明心真人說破除咒法有很大的風險,我擔心大爺會受傷。所以便想在旁人身上試上一試。”
感動完了,顧伽羅直奔主題,“恰巧九公主中了血咒,若明心能安全喚醒九公主,那麼,大爺的事或許也能多幾分把握。”
清河縣主連連點頭,她是齊謹之的母親,更不願齊謹之有閃失。九公主嘛,不過是個外人,能救好是齊家的恩德,救不好是她九公主命運不濟。
“隻是九公主身份貴重,且又身處趙家,我們與趙家沒什麼瓜葛,實在不好貿然上門。”
顧伽羅最擔心的,還是會引來‘齊謹之’的懷疑。
清河縣主秒懂,趕忙說道:“你放心吧,我這就進宮去求皇後娘娘。娘娘最是個通透的人,就算心裡疑惑,也不會追根問底。”
顧伽羅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一半。
清河縣主果然求得了皇後的幫忙,顧伽羅這邊趕忙通知明心準備妥當,隻待時間到了,便可以去趙家施法。
但她不知道的是,‘齊謹之’還是發現了她的異常,已經對她生出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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