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卻異常堅持,“阿卓。聽話!記住,一定要將作坊徹底炸掉,造出來的瓷雷和投擲彈也要一並炸毀。”
“阿姐!”阿卓真的急了,作坊炸了這就也炸了。怎麼連那些好不容易造出來的寶貝也要炸掉?
如果都炸了,他們展家拿什麼震懾其它幾大家族?
阿朵笑了,伸手拍了怕妹妹的手背,“都炸了吧,既然要表態。索性徹底一些。傻妹妹,東西炸了怕什麼,秘方不是還在展家嘛!”
隻要有火器秘方,有熟練的匠人,有原料,其它的根本無需多慮。
阿卓總算被說服了,僵硬的點了下頭,“好,都聽阿姐的!”
阿朵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件事。我們和齊家不是一路人。過去幾年裡,你雖然和齊顧氏關係不錯,但也僅止於利益交換。阿卓,你不要對齊顧氏心存幻想,也不要跟她交心。以後能儘量遠離就儘量遠離吧。”
阿卓聽到這話時,眸光閃爍了一下,旋即又恢複了嬌憨的模樣,“嗯,我明白。”
兩天後,水西南側的深山中。轟隆隆的響起了一陣巨響,仿若山崩地裂一般。
山中的飛禽走獸拚命奔逃,四周的山民和水西的百姓們被這響動嚇到了,紛紛跑出家門。循聲遠望,以為是哪裡天神發威了。
安宣撫使和馬翰澤卻心知肚明,展家認慫了!
捏著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馬翰澤冷笑一聲,“好個展家,居然膽大包天的想要算計我外甥。如今失敗了。又故意做出這樣一副‘認輸’的模樣。真當我馬翰澤是傻子?”
馬翰澤將紙條丟進茶碗裡,任由茶水將字化開,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主意。
展阿卓也收到了京城的來信,看著紙條上顧伽羅的那句‘謝謝’,她的唇角不禁勾了起來。
阿朵估計到死都不知道,是阿卓向顧伽羅泄露了血咒的事。
當然,阿卓也沒有直接告訴顧伽羅,齊謹之的異常是被齊勤之侵占了神魂。她隻是在顧伽羅詢問西南有何種秘術能奪人神魄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罷了。
阿卓不是故意出賣阿朵,她隻是不想看著展阿朵和齊勤之毀掉展家!
奪人神魄?搶占祖先手記?
哈,展阿朵和齊勤之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真以為秘法就能解決一切嗎?
阿卓絕非不信自家先祖的本事,而是覺得,秘法如果真的那般神奇,她們也不會被平地人欺負這麼多年。
最初齊子孺驅趕山民下山的時候,家裡的老祖宗為何不給他施法?即便不能殺了他,也可以控製他的神魂啊。
結果呢,齊子孺的齊家軍在西南大地上縱橫,山民歸流,一片片的山林被漢化,展家人不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受了朝廷的封賞?
而且,阿卓覺得,齊勤之也沒有把展家人當成自己人。他根本就是在利用展家。
可恨阿朵這個傻子,被齊勤之騙了一次又一次。先是好好的展家大小家卻給他做了妾,接著又打著造火器的旗號,不知花費了展家多少銀錢。
花錢倒沒什麼,展家旁的沒有,錢還是儘夠的。
阿卓最擔心的是,因為齊勤之的火器,展家上至家主,下到門下的奴婢,居然全都狂妄起來。唯恐旁人不知道展家有了依仗,連安家和馬翰澤都不放在眼裡了。
這絕對是作死的節奏!阿卓越看越覺得危險,展家,這是要公然成為水西幾大世家的公敵啊!
不行,她必須阻止!
所以顧伽羅寫信來試探的時候,阿卓便故意漏了一句,並順勢提出了條件。
事實證明,顧伽羅雖然和她隻是合作關係,但這種利益的交換,有時候更可靠。
展阿卓仔細的將隨信送來的一張契紙收了起來,那座銀礦重新收回展家,有了這座礦,估計能填補齊勤之弄出來的虧空!
“……洛陽祖墳的陰氣旺盛,而我恰巧因為路途奔波受了點兒風寒,身體虛弱、精神困頓,便讓齊勤之有了可乘之機!”
齊謹之半躺在臨窗大炕上,麵對父母、妻子,他緩緩將過去三個月的經曆說了出來,“展家有一種秘術,以血施咒,可以讓一個人的神魂侵入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並且將那人的神魂徹底吸收。”
“就為了老祖宗的手劄?”
齊令先臉色陰沉,咬牙問道。
齊謹之點了一下頭,“他在展家過得並不如意,展阿朵待他雖好,他卻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尤其是展阿卓,處處針對他,讓他倍感屈辱。所以便想用老祖宗的手記打個翻身仗。”
但老祖宗的手記,又豈是那麼好拿到手的?
齊勤之自己都把手記當成了寶貝,背熟後,直接將原本燒掉。他以己度人,知道西齊保存的那一半手記,極有可能也是這般處理。
畢竟齊家曾經被抄家,錦衣衛無數次的混入齊家想要搜尋火器秘方。
老祖宗的手劄,定然不會以實體的形式存在。
而齊謹之和齊勤之一樣都是家裡的嫡長,火器、暗衛以及家族最核心的秘密,齊令先都會交給他。
就算齊謹之目前不知道,齊勤之也有信心,待他徹底變成‘齊謹之’後,也能從齊令先那兒騙取手記。
“他的計劃很不錯,也差一點就成功了,”
齊謹之喟歎一聲,溫柔的目光落到顧伽羅臉上,“他唯一漏算的就是阿羅。嗬嗬,他以為能瞞過所有人。畢竟他是我堂弟,我們一起長大,彼此間太熟悉了。他也研習齊家武功,深知齊家的許多秘密,所以,扮演起我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尋常人真的很難分辨。是阿羅,竟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齊勤之掌控他身體的時候,齊謹之就在意識海中,清清楚楚的‘看’著‘齊謹之’的一言一行。
當他看到‘齊謹之’學著他的樣子去哄騙父母、妻子和弟妹的時候,他無比的焦急與憤怒。
尤其是‘齊謹之’與阿羅獨處的時候,意識海中的齊謹之更是急得拚命碰撞,無數次的大喊:“阿羅,阿羅,他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他!千萬彆信他!”
可恨他叫的再大聲,外頭的顧伽羅也聽不到。
反而讓‘齊謹之’愈發得意。
齊謹之急得快要吐血了,就在這個時候,‘齊謹之’竟和顧伽羅因為一個賈姝而吵了起來。
那時齊謹之還沒覺察出來,隨後,顧伽羅像個普通的妒婦一般和‘齊謹之’置氣、冷戰,接連兩個月都不許‘齊謹之’踏入臥房一步,齊謹之便猜到了。
“阿羅,我的好阿羅,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這才是他的妻子,他真心相待的女人。
齊謹之滿是感動與欣喜,醒來後,最想做的就是和妻子好好訴一訴衷腸。
但他沒想到的是,當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顧伽羅卻先來了個‘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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