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啟銘側頭看過去,見是付璟。
“快中午了。你昨晚也沒吃,起來吃點兒東西吧。”
付璟手背去探額頭,發現溫度降下去許多。
又伸手摸了下床單,由於出汗的緣故,略有些濕。
“你感覺怎麼樣,”他問,“有胃口嗎。”
季啟銘撐身坐起,薄被自身上滑落。
付璟見人起來,以為是餓了。便端起碗遞過去。但對方並沒有接,視線落在了白粥之上。
付璟:?
他嘗試性舀了一勺:“吃嗎。”
對方乖乖張開口。
季啟銘咀嚼的速度很慢。平時本就吃得不多,如今生病,更是動作遲緩。
如今燒退了些,膚色又恢複一如往常的蒼白。丹鳳眼半闔著,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待對方咽下粥,付璟把碗遞過去。結果人又不動了,抬眼看來。
他哭笑不得。
這是要他喂嗎。
他一勺勺喂過去,對方雖在吃飯,眼睛卻始終望著這邊。
付璟起先還不覺得如何。後來越來越頂不住,低頭小聲抗議:“你能不能彆看我了。”
沒有回話,但從動作來看,答案似乎是不能。
所幸一碗粥很快光了,付璟又讓人吃了藥。
蹲在床頭櫃旁收拾餐具,剛要起身,忽覺上方壓來一道力度。
雙臂自後背環抱而來,禁錮住他的肩膀。鼻尖抵住他的脖頸。漆色發絲刺著皮膚,有些癢。
床上大半薄被滑下,落在了地板上。
付璟一頓,手覆上對方手背:“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藥很苦。”
許是貼在頸間的緣故,聲音略顯沉悶。
付璟感到好笑:“那是西藥。一口就咽了,哪裡苦啊?”
背後人不說話了,依然沒放開他。
付璟:“你要實在覺得苦,我去給你拿冰糖?”
身後人貌似抬起頭。
微涼的指尖覆上他的耳稍。略一施力。
他不由自主地側頭,恰好對上一雙靜若幽潭的雙眸。
距離極近。
幾乎隻要稍一動彈,雙方就會貼上。
付璟一時有些慌亂,想要移開視線。可被那雙眸子注視,竟怎麼也動不了。
許是生病的緣故。季啟銘呼吸較平日重上幾分,帶著熱氣傳遞而來。
這熱氣似乎傳染到了付璟身上。連帶著他的身體也不由溫度上升。
漆色眼瞳沉靜,深不見底。他幾乎能從對方眼底看見自己的臉龐。
如同鎖住獵物的凶物,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可憐困獸。
接著眼簾垂下,半闔住那幽暗的瞳孔。
也不知誰先主動,亦或是就這麼順其自然。兩人唇貼在了一起。
當接觸的那一刻,付璟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方嘴唇柔軟,卻帶著些微冰涼。
窗戶敞開,晨風徐徐吹入。窗簾鼓起,又癟下。
清晨涼爽。但此時此刻,房間裡卻顯得有些悶。
起先僅是蜻蜓點水。很快,又如城池掠地般更加深入。
季啟銘在發燒。所以內裡相比平時更為灼熱。
這之後,付璟甚至分辨不出自己和眼前這人,身上究竟誰更燙。
手臂撞上櫃子,瓷碗碰撞發出脆響。薄被近乎全落下來,扯出一道道褶皺。
他雙手緊緊攥住垂下的被單,呼吸變得急促。卻也不敢睜眼。
少頃,緩緩分開。
付璟跌坐在地,呼吸急促,已是臉頰通紅。季啟銘下半身在床,垂眼低望下來。
“……你的臉好紅。”
付璟頓時語無倫次,想要起身。
然而下一秒,略帶涼意的指腹從頸後掃過。他一個激靈,又見季啟銘靠近。額頭抵住他的額間,
熱氣襲來。
“璟哥哥。”
他再次被那股灼熱的氣息纏上。漆黑幽深的瞳孔注視過來,呼吸稍重。耳根帶著不易察覺的殷色。
“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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