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就與孟川無關了。村民還在繼續拷問拐人的詳細過程,孟川將已經簡單包紮了傷口的老黑,放在用衣服做成的吊袋裡,掛在脖子上固定好。一踩油門,往樂宣鎮的一家寵物店急速駛去。
而接到電話的胡國慶當場就赤紅了眼,咧嘴大笑的同時,又有大滴的血色淚水從眼角滾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胡國慶此刻的淚是喜極而泣,更是對狗剩五姨一家的滔天憤恨。
胡國慶自然有買汽車,公安局接到電話後也是即刻出警。四五輛汽車以道路允許的最大時速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就往慶華村呼嘯而來。
後續的事情自然是孟川從彆人口中聽說了。
聽說那三名青年隻是一個大型跨省拐賣組織的小嘍嘍,因為狗剩五姨反複猶豫,才親自上門取貨。
聽說這個組織還提供貴賓定製服務,意思就是貴賓要哪種人,隻要錢足夠他們就提供哪種人。而胡狗剩,正符合這組織中一個兒童領養單子中所有的指定要求。
孟川還聽說狗剩的五姨夫、五姨將會被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聽說治安員已經將此案歸為全國性刑事重案,會一直追查下去。
不過,這些都與孟川無關,他現在很頭疼的是怎麼才能伺候好老黑這位負傷的功臣大爺。
老黑治傷回到家後就開始不開心了,吃的少也喝的少。
尤其是在從洗手間落地鏡前走過之後。
老黑總共傷有兩處,一處刀砍在背正中,一處刀砍在右後腿,但傷口都不算深。為方便處理傷口,寵物店醫生將傷口附近的狗毛都給刮了個乾淨。接著才是消毒,縫傷口,敷藥粉,打繃帶等治療後續。
問題就出在刮毛與繃帶上了。老黑看著落地鏡中左一道又一道黑白雜亂的狗,深深懷念起了它那曾經的一身烏黑水亮不帶一絲雜色的毛發。
遙想當年,村中有多少同類異性曾為之而癡狂啊!
然而現在,這些都沒有了,沒有了!
本來好不容易讓主人允諾自由,可現在,這讓它還怎麼去吸引異性,還怎麼去實現它從小就有的布種全村的夢想?
所以,老黑落寞了。
落寞到不管孟川如何逗它,它都不願意再給孟川一個眼神。所以孟川也就無從得知老黑的想法,也就想不到告知老黑它可以恢複原貌,老黑也因為不知能夠恢複所以就一直落寞。
這是一個死結。
直到晚上林伊問孟川要老黑視頻才終於解開的死結。
“……啥?你說老黑是覺得自己現在打繃帶的樣子醜,而且認為恢複不了才這樣的?”
“不然呢?你說老黑靈智幾乎快趕上人了,那它看見自己醜當然覺得不開心了。反正我小時候臉上落了塊小疤,以為再也好不了,我還為此傷心好久呢。”
這……人與狗?是這麼比喻的嗎?
孟川看著視頻那頭的林伊,一臉懵逼。
今天林母去內維自治區出差,三天後才返程。所以此刻林伊就如掀翻了五指山的孫猴子,直接開的視頻,不再偷摸用耳機躲被窩打電話。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林伊嘟著嘴說道。
試試就試試。